老頭很熱情的招呼倆人坐下,手抖著甚至想給言真搬凳子。
和他昨天那種瘋癲的狀況天差地彆,老頭現在很高興,眼神也亮了不少。
“咱們既然想學,就一刻都不能耽誤。”老頭指揮著言真說:“你從床底下把我的箱子拿出來,打開瞅瞅。”
言真聞言,俯身去拿。
箱子上都是灰塵,言真拿出來的時候,找了抹布擦乾淨,這才打開。
裡麵是一本叫《千家妙方》的書,以及一套銀針,用布袋裹著,布袋子已經起了毛邊,看起來已經用了許久。
老頭看著那銀針,情緒有些激動,手不由自主的摸了過去。
隻是他的手指有些扭曲,再也捏不住細小的銀針。
“傳給你了。”老頭淡淡的一笑,拍拍銀針,“這可是我的老夥計。”
言真知道自己沒跟錯人,立馬恭敬的喊道:“師父!”
老頭滿意的點頭,撫著自己的白花胡子說:“好,我收下你這個徒弟了!”
一整天,老頭都在孜孜不倦的教習,很急,很迫切,恨不得立馬把一生所學都教出去。
他講中醫二十八脈,鬼門十三針,然後教言真最基本的五種針灸手法,可惜他的手捏不住針,隻能拿著筷子進行演示。
他甚至讓言真直接往自己的穴位上紮針,隻為了感受言真的手法正不正確。
言真知道這位老人在等什麼,在等她出師的那一天,她是他的利器,是找回一切尊嚴的一把刀。
他們倆人各有所需,一個教的嚴格,一個學的認真。
恬恬一開始在屋子裡很是好奇,這瞅瞅那看看的,沒多久就待不住了,要鬨哄著出去玩。
大雜院裡正好有幾個小孩,都是鄰居,知根知底的,言真就放她和小夥伴一塊耍去了。
隨後老頭又教言真怎麼號脈,怎麼找寸關尺這三脈,講左手號心肝腎,右手號肺脾腎,浮脈,沉脈的區彆等等……
老頭迫不及待的往言真的腦子裡填,恨不得讓言真一口就能吃個胖子。
最後他歎息一聲,像是安慰自己一般,“哎,學中醫得長久堅持,哪裡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說完他立馬精神抖擻起來,拉著言真又繼續學。
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學習了一天,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吃,恬恬還是在鄰居家蹭的飯。
傍晚的時候,言真頓時覺得饑腸轆轆。
她看了看老頭家裡有沒有什麼吃的,米缸裡裡一些高粱米,這種米往下咽的時候拉嗓子,難吃的惡狠。
也沒什麼蔬菜,隻有幾塊土豆,葷腥是一點都沒有。
這是她疏忽了。言真打算明天來的時候,帶些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