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與一雙茶色的眼眸對上。
是她家姑娘。
如意鼻尖一酸,雙眼也脹得發疼,她啞著嗓子,“姑娘……”
謝明秀雙臂緊了緊,微紅的眼眶昭示著她內心的不平靜,“為什麼不叫周揚告訴我?”為什麼不回家?
如意的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
要如何說?
說她辜負了姑娘的信任,搞砸了所有事情。還是說她讓陽山所有百姓的希望都落了空?
相顧無言。
一切想要說的話,皆在眼眸之中。
謝明秀垂下眼睫,鬆開環住如意的手,後者悄咪咪抹掉眼角的淚意。
主仆兩個的動作皆被人看在眼裡。
李林故意咳了一聲,扯著嗓子罵道:“那什麼劉掌櫃,也太不是個東西了!這做的叫什麼事!”
餘光瞟了一圈,李林又用力拍了下茶案,震得清亮的茶水在茶杯裡頭來回晃動,“趕明兒我就去清原,不找這龜孫兒要個說法,我就,我就不姓李!”
他生氣也是真的生氣,但說的話也是真的故意那樣說的。
“玉樓的事,後麵再說。”
謝明秀一錘定音,轉道又說起了旁的事,“你方才隻說了玉樓劉掌櫃作怪,卻沒說後頭是如何解決的?”
正是呀!
文娘並李林兩個,齊刷刷看向如意,後者神秘一笑,“說起來也是我和周揚運氣好。”
自病好之後,如意每日都焦心黑豬的事。飯,飯吃不下。覺,覺睡不好。
急得她是長了一嘴的水泡。
到現下,如意的嘴角邊上,還有點兒沒消的瘡疤呢。
玉樓那姓劉的掌櫃,說他是個小人呢,他倒還光明正大,沒搞什麼歪門邪道來逼迫如意和周揚。
但他也著實不是什麼好人……
不然也不會壓價錢,甚至還攪黃了所有如意談過的生意。
那些時日,如意每每都讓周揚去跟劉掌櫃打太極——也不用周揚說什麼,裝聾作啞,不管那劉掌櫃說什麼都不搭腔就是了。
好在周揚日常就是個悶葫蘆,做起這事兒,那是得心應手。
至於如意自己……
照舊是挨家地去拜訪那些豬販子。
這期間受了多少白眼,又吃了多少閉門羹,隻有如意自己曉得。
好在,這世上還是有好人在。
有一位豬販子家的張娘子,主動上門找上了如意。
張娘子倒也不是來給如意生意做的。
但張娘子卻帶來了一個消息,一個足以讓如意原地蹦上三尺高也不為過的消息。
話說到這,如意好整以暇地抿下一口茶水,開始賣起了關子。
“你倒是繼續往下說呀!”最心急的是文娘。
其次便是李林。
他往前湊了湊,提著茶壺給如意空了的杯子裡摻水,“這正說到緊要關頭呢,你喝啥茶呀……快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