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是什麼花香,也說不出是哪種草味,總之就是淡淡的,怡人非常。
兩人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花叢中乾活的鄔二郎。
想來今日他是不看書的。
他穿著一身短打,背對著院門,雙手杵在鋤把上,正對著窗戶裡的二餅說話,“再將方才那頁讀一遍,讀完之後就抄寫……”
他是背著人瞧不見,二餅卻是眼睛尖。
“阿娘!”
驚喊了一聲,二餅放了手裡的東西就往外跑,而這頭鄔二郎也回身了。
平日裡他總一身長衫,倒覺不出什麼,今日他這一身短打……
鄔二郎將手裡的鋤頭一放,大步就往謝明秀兩人這邊走來。
他越是離得近,謝明秀臉上的熱意便越是消不去。待到人停在兩步之外時,莫說謝明秀的臉頰,就連她的耳尖,也都染上了一抹紅意。
隨著淡淡青草氣息而來的,還有鄔二郎的問候,“明姑娘怎麼這時候過來了?還有阿姐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雖說先頭謝明秀不願將近些日子發生的事告訴鄔二郎,以免擾了他讀書的心思。
但鄔二郎是何等聰明呢。
那日瞧著謝明秀和如意的神色,他便猜到了定然有事。再後麵他又從二餅的話裡,拚了個大概。
這樣一來,謝明秀便是再不想說,也不得不說了。不然就鄔二郎這一門心思全去猜發生了些什麼事,哪還有功夫讀書?
正這當口,二餅跑過來了。
跳著抱住文娘,二餅撒嬌道:“阿娘可回來啦!”
日頭漸漸往上升,周遭的水汽也被曬著往上冒,再沒了先前的涼快。
謝明秀輕咳一聲,“進去坐著說吧。”
自進來後,謝明秀便再沒看鄔二郎一眼。她話一說完,便自顧自地往裡走,絲毫沒管身邊人如何。
“明姑娘這是怎麼了?你得罪她啦?”文娘小聲詢問,神情滿是擔憂。
鄔二郎笑而不語,一雙眼睛落在了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上,動也不動。
進了屋子,二餅照例是被叫去讀書寫字的。
鄔二郎這屋裡,也是前些時日謝明秀送過來的茉莉花茶。
拿滾水一衝,清香滿鼻。
滿院的茉莉花再加上杯中的花茶,當真是愜意十足。
“這麼說,阿姐這次回來,還要再去?”鄔二郎問。
文娘放下茶杯,糾正道:“不是我去,是明姑娘和我一起去。”
這是昨夜就說好的。
哪想鄔二郎脫口便是“不行”,引來兩道詫異的目光。
定定神,鄔二郎笑道:“倒不是旁的不行,隻是人生地不熟的,明姑娘一個人去,隻怕不好。不如我陪著走一趟?”
這下換謝明秀說不行了。
“秋試在即,如今正是用功的時候,哪裡好跟我去什麼古藺?何況這一去,也不知道會耽擱多久,你若去了,前程還要不要?”
句句都在理,可要鄔二郎看著謝明秀一個人去古藺,他如何放心呢?
文娘在旁提醒道:“二郎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