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歇從來沒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被人抱著去過哪,突然體驗,林歇覺得有些新奇,還撫著夏衍的肩膀好好調整了一下姿勢。
夏衍的速度太快,刮麵的風太過凜冽,林歇扯了扯兜帽擋不住,索性雙手環著夏衍的臂膀,讓自己背對著前進的方向,並把下巴放到了夏衍的肩膀上。
夏衍有點想把懷裡毫不見外的某人扔出去,可最後卻是收緊了手臂,免得她因為姿勢的變換掉下去。
林歇偏了偏腦袋,臉頰觸碰到夏衍脖子上的紗布,林歇知道紗布下麵藏了一個鮮血淋漓的牙印——
她咬的。
“還疼嗎?”林歇問。
風聲很大,將林歇的話語吹散得支離破碎,但對兩個武力不低內力深厚的人而言,他們各自的聲音都是這麼得清晰,想聽錯都難。
“什麼?”夏衍一時間沒明白林歇問什麼疼嗎。
林歇的一條手臂往上挪了挪,從環著夏衍肩膀改成了環著夏衍的脖頸,指尖輕輕觸碰那一圈白色的紗布。
夏衍明白過來:“不疼了。”本就不是什麼大傷,若非咬在脖子上,夏衍甚至不會去管它。
林歇側頭說了句:“對不起。”
夏衍“嗯”了一聲,隻覺得紗布應該多裹幾層,不然林歇對著紗布開口說話,吐息落在紗布上的溫熱感總讓他有種林歇隔著紗布吻上來了的錯覺。
夏衍加快了速度,隻恨將軍府為何離北寧侯府這麼遠。
林歇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在考驗夏衍的耐心,隨著大風呼嘯,林歇也漸漸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有多自欺欺人——她扯得謊言也就騙騙半夏罷了。
騙夏衍?
做什麼夢呢?
於是她問夏衍:“我先前說的話,你信了多少?”
比起林歇,夏衍是真的很誠實:“都不信。”
林歇:“……”給點麵子啊!
夏衍:“但你來將軍府,應該不會是來傷害誰的,你身上沒帶武器,醒來後也是一點戒備心都沒有,不像殺手。”
林歇:“……”雖然清白了,但完全高興不起來。
就在林歇陷入糾結的時候,夏衍突然問她:“你是未央嗎?”
猝不及防的提問讓林歇心臟像是被人猛地攥了一下。
她彆開臉輕輕咳了兩聲,然後又轉回頭,問夏衍:“為什麼覺得我是。”
夏衍感受到懷裡身軀的微微顫抖,有些後悔剛剛的提問,但還是回答了林歇的問題:“你很厲害。”
林歇收緊手臂直起腰,在夏衍耳邊反問:“你這麼厲害都沒人知道,我為什麼不可以。難道你是女的,我就能猜你是未央了嗎?”
言語之間,竟是絲毫不願和未央這個名字有牽扯
夏衍開口的聲音裡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縱容:“你說得對。”
林歇又縮了回去,把下巴放到夏衍肩膀上:“你彆亂猜我是誰,我就是林歇。”
夏衍:“好。”
林歇重複:“我是林歇。”
夏衍:“嗯,林歇。”
快到侯府的時候,林歇給夏衍指了路,告訴他走哪條巷子能直接從外麵翻牆到她的榕棲閣。
夏衍抱著林歇落到榕棲閣院子裡,就像是在歡迎林歇回來一樣,風把掛滿了樹梢的簷鈴吹響,叮叮當當,很是熱鬨。
夏衍上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這一樹的簷鈴了,此刻又見,便低頭看了一眼林歇,果然見到林歇眉頭緊蹙。
林歇武功這麼高,五感必然也比彆人要敏銳,這麼吵的聲音對她來說隻會是折磨。
所以夏衍不解:“掛這麼多簷鈴,不會吵嗎?”
林歇:“我平日會把內力封住。”
夏衍朝著林歇的屋子走去:“為何?”
“不為何。”林歇晃著腿準備下來,她知道夏衍不會進自己的閨房。
可誰知夏衍竟然直接就抱著林歇進了屋,還進了裡間,把林歇放到了床上。
林歇鬆開環住夏衍的手,有些意外:“還以為你不會進來呢。”
夏衍:“你走不動。”而他也不是什麼不同變通的老古板。
放下林歇後,夏衍便走了。
折騰一夜,外頭已然是要天亮,林歇解開披風,一邊拉過被子蓋上,一邊朝屋外喚道:“三葉。”
躲藏許久的三葉這才推門而入,開口便是各種沒羞沒躁的詞彙:“我說小未央,你當初可是和我們保證過,你隻是不會因床笫之事感到羞恥了,不會學那些個縱情聲色之人隨隨便便與人上床的。”
林歇聽得腦殼痛,也知道自己出去回來換得這一身衣服實在難以解釋,乾脆往床上一倒:“比起這個,你快去叫陳大夫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三葉:我們長夜軍養的白菜被豬拱了???
林歇:不是,沒有,注意你的用詞(警告三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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