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痛慘了,那名長夜軍來不及維持在外人麵前的冷高形象,罵道:“哪個王八羔子說情報有誤的,害得我還真以為沒有像未央那樣的高手……”
說完這句就不說了,因為她每說一句,都能扯著傷口,疼。
壓著刺客的長夜軍把刺客的下巴給卸了,又往人刺客喉嚨裡塞了不知道什麼東西,讓還在掙紮的刺客徹底動彈不得,然後才站起身,回了句:“也沒真到未央那個程度……”
說話間看到同伴破了相的臉,“嘖”了一聲:“有點傷眼。”
破相那位看著挺想和自家兄弟上演一出自相殘殺的,可她動不了了,她靠在一旁的樹上,任由同伴上來,替她先把傷口給暫時處理一下。
長夜軍一邊往她臉上撒藥粉還一邊抱怨:“小廢物,不過區區幾個砍傷刺傷,這就動不了了?”
破相那位忍不了了:“閉嘴……”
處理傷口那位哼笑一聲,偏不,還絮絮叨叨直往人心窩子上戳:“你臉上這傷定是要留疤了,這個時候有沒有很羨慕未央?她可是怎麼傷都不會留疤的體質……”
不會留疤……
林淵突然想起,林安寧也是這樣的體質,當初林安寧和林修住在他大哥家中,經常因被苛待而受傷,他每次去見他們,都會給他們帶很多傷藥。後來他發現,無論林安寧傷在哪裡,都不會留下疤痕。
蕭蒹葭下馬走近幾步,看到那人身上的傷,倒抽了一口冷氣,說了句:“帶她回營。”
頓時,兩名長夜軍都用奇怪地眼神看著她。
幾乎異口同聲道:“我(她)還沒死呢。”
蕭蒹葭不懂長夜軍是怎麼想的,她崩潰道:“死了送回去還有什麼意義嗎?!”
“反正……”破相那位撐著樹站起來。
另一個接上話:“回營是不可能回營的,回去就真的是廢物了。我們長夜軍,不留廢物。”
說完又問:“二位可還要和我們一同尋人?”
蕭蒹葭呐呐地說不出話來,是她身後的林淵開了口:“一起。”
長夜軍便指了路:“那我們往那邊去吧,那邊還沒去。”
破相那位幾個呼吸間調整好狀態,再動起來,除了速度稍慢,一點也看不出是身上有傷的樣子。
她還自覺去把刺客用繩子綁上,和同伴一塊把刺客藏到了樹上,等著之後再過來帶回去。
蕭蒹葭被衝擊到了。
長夜軍向來被人稱作殺人的刀。
可他們隻看到殺人二字,卻忘了刀不是人,無人會在意刀的感受,也無人會顧忌刀有裂痕、缺口是否會疼,即便是被折斷,也不過是換一把罷了。
眾人上馬,兩個長夜軍共乘一騎。
朝著先前指的方向而去。
蕭蒹葭很難不去在意,便忍不住朝長夜軍那邊看了好幾次。
就見受傷那個趴在了沒受傷那個的背上,看似閉目養神,血跡斑駁的手卻始終放在腰側的刀柄上,隨時都能揮刀砍人。
另一邊,帶了人入林子,殺了幾個刺客,找回了幾人的夏衍也遇到了實力接近未央的高手。
隨行的其他人隻能眼睜睜看著夏衍與那刺客交手,眼花繚亂不敢輕舉妄動不說,還不敢原地留下,唯恐增加夏衍的負擔。
待到夏衍終於把人殺死追上來,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有人提出:“我們先把這些人帶回去吧。”
找回來的人幾乎都沒了馬,還受了傷,就這麼帶著也是累贅,夏衍便同意了。
林間道路坑窪,天色又暗,眾人走得不快。
有個被救回來的紈絝子向來膽識過人,如今才從險境逃出,便忙不迭地想跟夏衍搭話,還連番恭維——
“那刺客可真是厲害,比起長夜軍的未央也差不離了吧?”
未央的武藝神鬼莫測,所以許多人恭維武人都愛拿未央做標準,此刻這位紈絝子這般誇刺客,其實也就是在說夏衍比未央還厲害。
一旁,夏衍的副將無聲地扯了扯嘴角,等著紈絝子得不來回答,自己尷尬。
可誰知夏衍回了。
他回了一句:“他不如未央。”
“啊?”
夏衍還麵不改色地補充了一句:“我也打不過未央。”
副將訝然,最擅察言觀色的紈絝子更是不明白,打不過就打不過吧,我當你謙虛了,可你這語氣聽著有點驕傲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紈絝子:打不過你還挺驕傲咋地???
情節一卡一卡得寫得太難受了,明天日個六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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