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有林安寧的小姐妹來探望,都被林安寧叫貼身丫鬟彩衣給攔下了,說是一堆人進來太吵,不見。
半夏就不懂了,二姑娘又沒睡,怕什麼吵,難道是怕吵著她家大姑娘嗎?
哈哈哈哈怎麼可能。
半夏覺得自己有點異想天開。
但隨後,有婆子送了墊肚子的茶果過來,隻有林安寧的沒有林歇的,被林安寧壓著嗓子一頓臭罵。
半夏開始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了。
她時不時偷瞄林安寧。
因為有傷,林安寧頭上綁了好幾層的紗布,可也沒見她閉上眼休息過幾次,但凡半夏瞄過去,都能瞄見她正看著林歇。
等晚飯送來了,半夏去叫她家姑娘起來吃飯,因為小聲嘀咕了一句:“姑娘你也太會睡了。”
被林安寧瞪了一眼。
有毛病,半夏在心裡大逆不道地罵了一句。
吃完飯林歇又睡下了,她看林安寧還醒著,就大著膽子點著燈,坐在床邊做針線活。
他們下人的營帳人多,有早睡的,一直點燈會落人埋怨。
誰知沒一會兒彩衣就把她叫到了林安寧那邊。
她正慌著呢,就看見彩衣滅了林歇床邊的燈,林安寧也對她說:“你在我這邊繡,彆在姐姐那,擾了她休息。”
半夏沒敢出聲,乖乖坐下低頭繡東西,因為走神,不小心拿針紮了自己手指好幾回。
林安寧看了忍不住說了句:“笨手笨腳。”
半夏有些憋氣。
她家姑娘都沒說過她笨手笨腳呢。
可那又怎麼樣,林安寧是主子,她又不敢頂嘴。
半夏低頭繼續,就聽林安寧又問她:“你在姐姐身邊多久了?”
半夏抬頭看看林安寧,又看看一旁的彩衣,見沒人叫她跪著回話,就也沒按規矩走,拿著針線慢吞吞道:“回二姑娘,不到一年。”
林安寧皺眉:“這麼短?”
半夏得意:“不短了,奴婢可是大姑娘院裡待著時間最長的老人。”
林安寧皺眉:“先前伺候的人呢?”
“先前?”半夏搖頭:不知道,奴婢去那會兒,姑娘院裡沒人,就她一個。”
林安寧一愣:“她之前都是一個人?她又看不見,她一個人,怎麼過活?”
半夏:“二姑娘不知道,我家大姑娘厲害著呢,雖然在外麵看不見需要人扶著,可在自己院子裡,熟悉得很,沒有奴婢她也能想去哪就去哪。”
那一定花了很長時間來熟悉吧。
林安寧心中刺痛,卻還是自虐一般,從半夏口中問到了更多有關林歇日常生活的事情。
半夏最開始還覺得奇怪,抱著警惕,後來看林安寧問的都是小事,哪怕是回府找瘸腿婆子問也能打聽到,便就說了。
等夜深回去歇息,一晚上起了好幾趟夜,半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多少話,又因為說到口渴,喝了多少杯彩衣遞過來的水。
這還不算完。
第二天,半夏發現自家姑娘還在睡,除了吃喝拉撒就沒起來過,她憂心姑娘是病了,便想找大夫診脈。
誰知林安寧立時叫住了她,還把林修找來,說讓林修去找大夫。
讓大少爺去給大姑娘找大夫?
半夏哪裡知道,林安寧是怕林歇身上的傷被不知情的大夫看出來,她隻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隨後林修找來信得過口風嚴的禦醫,看過後隻說有些氣血不足,過於勞累,讓吃些補氣血的,好生休息就行,半夏這才放心。
下午林修又來了,帶了幾大袋子補氣血的堅果,和一些說是與同僚一塊在圍場外買來的小玩意兒。
那些小玩意都是在市集上淘來的,數量不少,他叫人搬了矮幾子放到林安寧的床上,和林安寧兩個對坐著,一邊小聲說話,一邊挑來撿去,把東西分成了兩撥。
半夏在一旁眼巴巴看著,覺得自家姑娘睡了也好,畢竟大少爺是個愛戳她家姑娘心窩子的人,姑娘要是醒了,知道那邊兄妹和睦其樂融融卻沒自己的份,指不定怎麼難過呢。
可誰知等他們分好,他們就把半夏叫了過去,讓半夏把那幾袋子堅果,連同數量少質量好的那一撥小玩意兒都拿走。
半夏懵了,張著嘴呆在原地。
林安寧暴躁:“就不能給姐姐找個機靈點丫鬟的嗎?”
林修沒接話。
林安寧找半夏了解林歇的情況,他也去找了彆人了解林歇的情況,最開始他找的當然是夏衍,畢竟他比他們都要早知道林歇的秘密,但是夏衍沒理他。
於是他又去找了長夜軍,費了不少功夫,終於找到一個,對方似乎也不介意把關於林歇的事情告訴他。
他因此知道了很多,當然內容都是及其紮心的。
其中也有說到過,林歇如今的院子裡除了眼前這個丫鬟,其他都是長夜軍的人,他們若是隨便安排人過去,容易叫新去的丫鬟發現什麼,對林歇不利。
眼前這個看起來有點蠢的,反而正好。
半夏並不知道自己被人給蓋上了“蠢”的戳子。她在彩衣的幫助下,把東西抱到了自家姑娘那邊,收了起來。
隻是整個人都有些迷茫,迷迷糊糊,像在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光、微雨沉溪、FANCY、Teniporu、27491387、36977609六位小天使的地雷!(麼一個=3=)
謝謝二白白白白白白、靖國公今天死了嗎兩位小天使的兩個地雷!(蹭蹭臉)
謝謝清笙笙的手榴彈!(我衝上來就是一個舉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