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疑惑了,腦海裡迅速找到了相關的描述。
陸溫第一次被家暴後,那時候還沒有被渣攻囚禁,跌跌撞撞跑出去,在街上遇到了正牌攻,他失魂落魄,狼狽不已,是季則越伸出了援手。
劇情好像提前了。
但方向沒有錯。
他遲疑地站在原地,心想是不是應該讓陸溫和季則越相遇,這樣正軌是對的。
果然,季則越在看陸溫。
沈白往街邊的陰影裡躲了躲,怕打擾到劇情發展。
還有兩步,就應該停下腳步詢問了吧。
他緊張不已。
然而本該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陸溫和正牌攻擦肩而過,互相將對方落在身後,一個字都沒有交流,更彆說伸出援手讓主角受感受到溫暖了。
也是這一擦身,讓沈白發現,陸溫比季則越高出了那麼一點。
主角受比正牌攻高。
哦對,陸溫好像過年期間又長了,現在應該有一米九。
不對!
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
他又急又氣惱自己抓錯了重點,要不是陰影範圍有限,早就在原地團團轉了。
季則越這會兒還不認識陸溫,他總不能硬按著兩人去結識。
陸溫極有可能受傷了,就這麼在街上走不去醫院,實在是讓人擔心。
正牌攻指望不上了,隻能他自己來。
沈白從陰影中出來,一路跑到了陸溫前邊。
他抬頭看著被自己擋住的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最後悶聲悶氣說:“先去醫院。”
借著路燈仔細打量了一下,除了臉上的傷,陸溫的右臂有點不自然。
剛才在酒吧裡,也是聞城左腿不對勁的厲害,他才一下子發現了。
“胳膊……”沈白抬頭,眼神不複以往的晶亮。
他有點難過。
陸溫微抿了唇,啞聲說道:“斷了。”
一個被打斷腿,一個被折了胳膊。
沈白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表情。
恰好駛來一輛出租,他伸手攔下,就帶陸溫去了醫院。
車上兩人都沒說話,沈白忐忑不已,其實他剛才攔下人的時候,還有點怕陸溫不理他。
現在想想,小替身很珍惜這段感情,所以才會那麼卑微的想要挽留。
可這樣一想,心裡就更不舒服了,堵得慌。
另一旁低頭不語的陸溫眼神漠然,剛才沈白先問了聞城,這讓他有點不爽。
不過他也知道,隻要他示弱離開,沈白一定會拋下聞城。
他贏了。
自然界的動物爭奪配偶,勝利的雄性會享用它的雌獸。
雌獸。
是比喻,但也可以看做是惡意的折辱稱呼。
比矮子和傻子這樣的標簽更侮辱人。
他垂下眼捷,掩住了眼眸中冰冷的殘忍。
*
照顧傷員成了沈白這幾天的任務。
陸溫胳膊吊在胸前,傷了右手,連吃飯都成問題。
至於聞城,他沒有直接打電話過去,而是問了其他人,得知聞城躺在醫院裡休養就暫時放了心。
酒吧裡被親了的事情,他假裝不記得。
劇情亂糟糟的,已經夠頭疼了,哪裡還有精力應對這些。
飯這幾天都是請鐘點工阿姨來做的,味道還算可以。
陸溫用勺子吃米飯,沈白問他:“還要菜嗎?”
被伺候了好幾天的陸溫又變回那副輕聲細語的模樣,低聲“嗯”了下。
他就夾了一筷子菜和一隻剝好的蝦放在陸溫勺子裡。
這幾天都是這麼吃飯的。
而比起之前,他倆明顯不夠親密了。
安靜地吃完一頓飯,他把碗碟塞進洗碗機裡。
沈白有點恍然,很快又自己想通,這是必然要經曆的,他是個反派渣攻,隻是主角受和正牌攻的強力催化劑,是要被打臉的。
唉。
他在心裡歎口氣,心想做任務還真的不簡單。
傷筋動骨一百天,也就是說,無論陸溫還是聞城,都得休養三個月。
算算時間,還有一個半月,陸清就會回來,到時候他就跟陸溫徹底鬨翻了。
在發現他去見陸清之後,陸溫就提出了分手。
但是渣攻一聽就不願意了,煩的要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怒火上了頭,就是不願意分手,在看見陸溫收拾好行李箱要搬走的時候,動手打了陸溫,將人關在房裡強迫了。
而在這一個半月裡,他還得走出軌的劇情。
小替身可可憐憐的,連分手都是在看見他出軌的鐵證,和去見陸清的事情雙重爆發後才提出來的。
至於出軌的對象,就是那天在酒吧的漂亮男生。
對方隻為錢和色,而且是個老手,這讓沈白勉強能接受,比起欺騙純情的陸溫,這種各取所需的關係其實更安全些,不用禍害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