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遮天。
光線昏昏沉沉,讓人連起床的精神都提不起。
沒有了太陽,吹來的風裡夾雜著潮濕冷氣,很快就開始下雨。
世界從沉睡中醒來,路上都是早起上班上課的人。
高樓聳立,而其中一間屋子裡,床上的人還在熟睡。
臥室裡的窗簾很厚,將日光擋在了外麵,依然處於黑夜之中。
沈白睡得很沉。
赤著上身的年輕男人靠在床頭,指間橘紅色的微光一閃一滅,煙草味道在房間彌漫開來。
吐出一口煙霧,陸溫眉宇間透出幾分漠然。
出軌確實像一根刺,輕輕紮著他。
但這刺隻是毛刺而已,除了讓人心生厭惡以外,倒也有彆的好處。
在床事上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泄,不用再顧忌其他。
一支煙很快就抽完了。
左手指間還殘存著煙味,他伸手去摸睡在旁邊的人。
沈白背對著他蜷縮在被子裡,前額的頭發沾了些許汗濕,原因不用明說。
情l事激烈而炙熱,兩人都出了汗,這會兒才冷靜下來。
順著臉頰摸下去,就到了柔軟的唇。
他輕輕摩挲著,動作溫柔,然而還是想到這張唇親過其他人。
一個聞城,一個夏景。
陸溫微垂下眼捷。
他其實有點不懂,為什麼沈白如此矛盾。
不跟他說分手,卻跑出去找彆的男人,被抓奸後又小心翼翼湊過來,就怕他生氣。
非要找出個理由的話,也不是沒有,吃鍋望盆、得隴望蜀而已。
但他不覺得是這樣。
幾個月的相處,他對沈白有一定的了解,又軟又慫,根本不可能主動約人出去開房。
然而沈白卻真這麼乾了。
論皮相,真要和夏景比,陸溫不覺得自己會輸。
論上床,沈白被養得嬌氣,隻會享樂,連自己動一下都懶,要是逼急了也隻會哭。
膽子小到連他躺在床上都不敢脫褲子上,還約同類出去開房,就更讓人難以理解。
沈白軟慫的性格並非偽裝,所以這和他出去約人的行為產生了強烈的矛盾感。
起碼,在他看來是矛盾的。
天越發陰沉,隱隱有悶雷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