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 客廳燈火通明。
跟飯店裡的“凶惡”不同,沈白坐在沙發上,一點氣勢都沒了, 緊張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一口水。
打人的話,打哪裡都是打。
一杯水下肚, 他抬手在旁邊陸溫腿上拍了拍, 緊接著就詢問係統,任務完成了沒有。
家長揍小孩的力氣都比他使的力氣大,係統正想說沒有,卻因為陸溫的話頓住了。
“為什麼打我?”低眉順眼的陸溫輕聲問道, 嗓音都在發顫, 好像沈白真的打疼了他。
判斷任務成不成功, 和任務對象的主觀感受有一定聯係。
既然陸溫覺得沈白在打他, 還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 讓係統的自動判斷程序開始運轉起來。
陸溫奇跡般順著他的話接茬了。
沈白一聽有戲,眼睛微亮,但很快隱藏了情緒, 凶巴巴地說:“不止打你, 我還要睡了你!”
這就是他的計劃,想渾水摸魚給混過去,把人帶進房裡, 係統就會切斷聯係, 就算渣攻家暴的任務沒成功,也可以等到明天再說。
反正已經失敗了這麼多任務,不差這一個。
心態已經趨近於破罐破摔, 沈白就不再猶豫, 一個餓虎撲食, 當場就強行壓倒了陸溫。
係統正如他想的一樣,在親上去的時候就切斷了外界聯係。
兩人親著親著就慢慢挪到了臥室,衣服扔了一地。房門“砰”的關上,讓沈白從暈乎乎的狀態清醒,身上還殘留著煙味酒味,他要洗澡。
浴室。
熱水噴灑下來,很快就蒸騰起白汽,模糊了鏡麵。
半個小時過去了,哭了好一會兒的沈白後知後覺,跟陸溫一起進浴室不是個好決定。
他身後貼了個人,貼的嚴絲合縫,不留一點空隙。
“出去找野男人?”陸溫在他耳畔低語,嗓音沙啞而性感,隻是說出來的話十分刺耳。
沈白被問得怔住,很快又被拖入難言的漩渦之中。
長久的折磨讓他失去了時間的概念,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長無比,而陸溫越發惡劣,讓他幾近崩潰。
沈白眼睛都哭紅了,聲音細弱:“夠了。”
陸溫沒有任何憐憫,連眼神都是冷漠的,他伸手遮住了沈白眼睛。
今天跑去見陸清,還有之前那兩次,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他無法原諒。
還有,從接觸到沈白開始,他腦海裡就出現各種雜亂的畫麵,斷斷續續,模糊到無法辨認,這讓他暴躁不已,很難控製情緒。
原本的計劃是見到沈白後就分手,不然他真的會殺了沈白,但現在,直覺告訴他,腦子裡的那些東西或許跟沈白有關。
*
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會死在床上,沈白雙眼無神。
買的床很結實,平時他怎麼弄都不會晃得這麼厲害,可想而知,陸溫用了多大的力氣。
過分的激烈,他渾身都疼,痛苦又崩潰,終於掙紮起來,哭得慘兮兮啞著嗓子說:“夠了。”
陸溫沒有停手。
人在極度痛苦的時候會做出激烈反抗,就連沈白自己都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推著推著見推不動,就攢足力氣邊哭邊給了身上的人一巴掌,打的他自己手都麻了。
陸溫僵在原地,被打得側過頭,臉頰很快浮起一個淡紅的巴掌印。
等他再轉過臉來,暗沉沉的眼神讓沈白立馬就慫了,後怕湧上來。
“都跟你說了輕點。”
止住哭泣的沈白小聲抱怨,試圖推卸責任來換取安全,他有種感覺,好像真的把陸溫惹火了。
察覺到危險,為了避免自己再遭殃,他摟住陸溫脖子,討好的在那張薄唇上親了口,又乖又慫。
至於討好的對象有沒有被安撫,從臥室裡不斷響起的拍打聲就可以判斷。
沈白遭了個大殃,以至於再次醒來都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睜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意識才逐漸回攏。小肚子殘存著不舒服的酸漲感,偏偏陸溫還從背後抱著他,胳膊緊緊箍著腰和肚子,其他地方也不好受。
【支線任務——家暴主角受完成】
電子機械音在腦海裡響起,讓沈白有點驚訝,他半信半疑問道:“成功了?”
【主角受臉部有家暴傷痕,傷情鑒定結果為輕微傷。】
昨晚的記憶湧現,應該就是打了陸溫臉那一下,可因為當時情況是那樣的,讓他有點不解和好奇,問道:“這也算嗎?”
問題剛從腦海裡傳向係統,沈白就無比懊惱,他怎麼能這麼問,要是係統判定失敗了怎麼辦,總不能再打陸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