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毒l癮發作,他在沈白頸側不斷深嗅,用奶甜的信息素來緩解快要壓製不住的殺意惡念。
如果再發生一次,他真的會殺了沈白。
*
兩天過去。
洗漱完,沈白下意識看向鏡子,用了藥後,脖子上的痕跡已經徹底消失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段念也再沒有出現,睡在了書房裡。
他走出浴室,整個人依舊是蔫的,打不起精神,坐在床邊發呆。
這個辦法真的爛透了。
良久,他挫敗地冒出這個想法。
那天他其實已經想到段念會生氣,可沒想到會氣成那樣,要殺人的話都能說出來。
胡思亂想一陣後,受了委屈的軟團子又縮回床上,連信息素都不敢離開床的範圍,蜷縮在這一點地方。
之前就受了傷,現在又受了驚嚇,很快,精神不濟的沈白就蜷在床上睡著了。
臥室門悄然打開。
段念走進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
被抱住的沈白在一片熟悉的玫瑰香中睜開眼,意識到是誰在抱著他後,就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他的反應讓段念斂了眼捷,神色晦暗不明。
過於有力的懷抱讓掙紮失去了所有意義,隻是無謂的徒勞。
“抱歉。”
低沉沉的聲音讓沈白停下了動作,他僵直著身體,很久之後才放鬆下來,但還是不想說話,看著悶悶的。
玫瑰香毫不吝嗇地湧來,然而奶味的信息素卻在躲避。
道歉顯得蒼白無力了些,在沈白放鬆以後,段念遲疑著,在懷裡的Omega唇上輕吻。
無聲而長久的擁抱過後,信息素的撫慰讓沈白終於緩過來。
“以後不會這樣了。”段念喃喃說道。
隻要不再去找其他人。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膽小的Omega需要安慰,逼得太緊或許會造成彆的後果,他吻在沈白唇角,將耐心悉數傾注。
然而眼神始終是暗沉沉的,帶了幾分病態。
背地裡,他已經用這兩天做了不少事,書房裡的一切秘密都摸索清了。
那些Omega繞著沈白轉,無非就是因為他的身份,等這層身份被剝離,唯利是圖的人誰還會高看他一眼。
如果將剝離進行的更徹底些,或許不出半年,曾經的沈公爵會被所有人遺忘,連下落都未知,困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裡。
段念吻在沈白頭發上,舉止親昵,嗅聞發絲間的淡淡香味。
他分出一點心神,眼神散漫,這樣的話,就沒人會再見到沈白。
感覺,還算不錯。
*
花園裡的秋千高高蕩起,坐在上麵的人臉上帶了點笑意。
擺回來後沈白用腳支著地,秋千就停了下來。
他一手握著繩子,臉靠在手上,遠望著夕陽掠過樹梢緩緩落下。
兩個星期過去,身體養好了,也有精神了,眼神不再黯淡,就是對於再次崩掉的劇情感到憂愁。
好不容易快成功了,偏偏卡在最後一步。
唉。
他輕聲歎口氣,發愁要怎麼完成最後一個任務。
顧千玄那邊徹底沒了動靜,而判定任務成功是根據兩個主角有沒有在一起,段念一直待在莊園裡,根本就沒有機會和正牌攻相處,在一起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段念端著果盤過來了。
這兩個星期沈白過得還比較舒服,無論做什麼都有人伺候,連水果都是喂到嘴邊的。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以前的夜間活動也沒有了。
畢竟重傷剛愈,休養是很有必要的。
當然段念什麼都沒說過,隻掛起溫柔笑臉將人伺候的舒舒服服,好讓記吃不記打天生就帶了份樂觀的Omega跟他再次親昵起來。
然而這份親昵到現在都無法恢複到以前,隻要他神色稍微變一下,慫軟的Omega明顯會瑟縮。
恐懼有時會讓人感到愉悅,可一旦次數多了,就會變成不甘。
明明之前跟他那麼親近,現在卻始終都跨不過恐懼那條線。
“不吃了?”段念放下手裡的叉子,在沈白點頭後,拿起餐巾細心地替人擦嘴。
這種活他以前從來都沒乾過,不過上手後倒也沒那麼難。
見沈白坐在秋千上不想動,他走到後麵,伸手將Omega推向空中。
高興的軟團子表情十分有感染力,讓這個無聊的遊戲變得有趣了一點。
被困在這個更加無聊的世界裡,段念想,有個人陪的感覺還算可以。
沒有任何鋒芒,軟軟慫慫的白團子很好拿捏,似乎怎麼揉搓都不會生氣,笑起來甜甜的,十分乖巧。
唯一可惜的,是沈白現在怕他。
夕陽落下去了。
而第二天一早,所有平靜被打破,剛睡醒的沈白被闖進莊園裡的人戴上了手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