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洞外照進來, 沈白邊打量這個空曠的山洞邊問:“這是哪裡呀?”
他的記憶在吸入黑蟒吐出來的霧氣後就戛然而止,所以不記得是怎麼到的,隻好求助憐歡。
“我有意識後發現你暈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又成了非人的模樣, 隻好帶著你和一些東西逃出京城, 進到深山後才敢停下來。”
說這話時,憐歡眼神黯淡, 看著蛇尾微微出神。
知道他一時無法接受自己變成妖怪的事情,沈白隻好湊過去安慰:“彆怕, 你不是說了, 我們以後要長相廝守的。”
說完他也看向憐歡的蛇尾,其實剛才知道這是憐歡的腿之後, 就沒有一開始那麼害怕了,這是憐歡, 不是彆的蛇妖。
這麼想著, 為了證明自己不怕半人半蛇的美人,他大著膽子把手放在蛇軀上, 手底下傳來冰冷粗糙的觸感。
細看的話,黑色鱗片長得還挺漂亮,沒有那麼嚇人。
不過在蛇尾忽然動了動後,手下那種冰冷的觸感遠比靜止時更可怕, 像是猛獸不受控製了, 嚇得沈白想收回手, 可目光落在憐歡臉上時, 又硬著頭皮把手按了回去。
這是憐歡的腿這是憐歡的腿這是憐歡的腿。
逼著自己這麼想, 把蛇尾想象成那雙大長腿並攏在一起, 才讓他覺得好多了。
“你現在能走嗎?”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抬眼問道,洞外太陽很好,出去走一走也比一直待在這裡摸尾巴好。
憐歡黯然地搖搖頭。
“我幫你,練一練就可以走啦。”沈白笑眯眯安穩他,翻身下了石床,扶著半人半蛇的美人往洞外慢慢移動。
蛇類前行是靠扭動身軀,一開始憐歡連上半身都抬不起來,需要尾巴和手同時用上,沈白也是這時才發現他雙手上都是細碎的傷口,問出來是帶他逃離京城時一路劃破的,就心疼不已,捧著那雙手不斷安慰美人,給了好幾個親親。
而沒多久,憐歡就在練習中逐漸掌握了蛇軀,可以用尾巴撐在地上,上半身直立起來,跟人一樣了。
他本來就長得高,變成蛇尾後又高出一截,沈白得仰起臉看他。
在陽光的照耀下,黑色鱗片閃著光芒,看起來很漂亮,這讓小花妖的恐懼又消退幾分,還大膽的在憐歡遊動時摸了上去。
要多適應,不然以後還害怕的話,憐歡會傷心的。
“小公子,你摸的地方……”美人停下來,轉過身笑吟吟看他。
“啊?”沈白跟傻子一樣張大嘴巴,視線落在自己摸的地方,如果是人形的話,腰部以下就是,臀部了。
他羞紅了耳朵立馬收回手,心想自己隻是抬手一模而已,根本沒想輕薄於憐歡,這下誤會大了。
憐歡彎腰抱住他,笑著說:“沒關係,小公子想摸哪裡都可以。”
沈白連臉都紅了,臉埋在美人胸膛上半天不願抬頭。
蛇尾緊緊貼著他,甚至在擁抱了一會兒後尾巴尖甩過來,纏住了他小腿。
因為隻穿了一件薄衫的緣故,小腿和尾巴的接觸沒有任何遮擋,可這是憐歡在抱著他,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安全,和蛇軀親密接觸的恐懼感在逐漸消除。
兩人抱在一起都沒說話,他這時才有空去想,原來在宗家纏住他給他舔眼淚的黑蟒就是失去意識的憐歡,不然也不好解釋它為什麼要那樣做。
他又想到了宗珩,昨晚還說要跟對方辭行,但現在他們已經離開了,說再多也沒用,要不然憐歡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會被當成妖怪的,說不定還會招來護國寺的人,現在想想,幸好憐歡帶他及時離開了京城,不然會發生什麼還真說不準。
擁抱和親吻都是自然而然的事,甚至在接吻時,沈白被高大的蛇妖一把抱起,遊回了山洞中。
情花每時每刻都在散發自身的香味,摻雜著絲絲甜氣。
石床上,早已忍耐到極點的男人再也控製不住,用親吻點起一簇簇火,燒得兩人都意亂情迷。
布下禁製的山洞裡傳出陣陣聲響,春色無邊。
*
天氣越發炎熱,連深山裡都沒有避免,無論走獸還是飛禽,都熱得直往洞裡或是地下躲。
不過對沈白來說,這種酷暑還算能熬過去,畢竟身邊有條渾身冰冷的蟒蛇,中午最熱的時候抱著黑蟒在山洞裡睡覺很涼快。
就是有一點不好,憐歡會對他做那種事。
而這不好中的幸好,則是憐歡已經可以把蛇尾變成人腿了,不然也過於獵奇,雖然確實發生過那麼一兩次,但他選擇性遺忘了,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