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老鼠見貓,我是自己挖坑埋自己,自找死路的代表人物!“宋蘅挑眉說道,說完驚覺有些好笑,笑彎了腰。
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宋葭似乎有些不同,可究竟哪兒不同她又說不上來。宋蘅向來大大咧咧也不願去細想,接過連翹手上的銀子,笑彎了眼。
“發財了發財了!”
宋蘅拉著連翹的手,倆人滿心歡喜買了點果脯,又繞去長安街買了些糕點。這興致卻在宋府大門口被狠狠灌了一盆冷水,悉數退散。
“二姑娘,老爺夫人在正堂等您。”
父親身邊的長榮早已候在府門外多時,看著宋蘅一回來,就把人往正廳帶。
“老爺是發現了咱們偷溜出府?”
連翹是個膽小的,這人都還沒見上,說話都開始打顫了。眼見著身上還著男裝,這要是被老爺夫人知道了,這真的是要打斷腿了呀。
宋蘅雖然麵上不驚,心裡也直打鼓。
宋葭這人心計多的很,這回玩的該不會又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吧?
一走進正堂,隻見父親宋明正襟危坐,堂下左側坐著母親林清蓮,宋蘅站在母親身側,看不清神色。
宋蘅和連翹來不及換下男裝,偷瞄了幾眼坐在堂上的宋明。可他就像是故意的,隻是好整以暇得盯著她細細看著,一言不發。越是這樣,宋蘅越是耐不住性子,背後竟生生起了冷汗。
“父親。”宋蘅行了禮,烏黑的眸子閃爍著不自覺去瞥在場人的反應。
“今日逃課了?”宋明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說起話來也如號令群雄一般鏗鏘有力。宋明本是武將出身,後傷退因著戰功便入了兵部,數年來矜矜業業才於去年坐上了兵部尚書之位。
“那些課在桐縣時祖父便都已教過,女兒實在覺得無趣,故而去街上遊玩了一番。”宋蘅有個習慣,撒謊時總是忍不住抖手。她將手藏匿於大袖中,麵上神色不改,眼睛卻是看向了母親身邊的宋葭。
宋明聞言,倒也沒說什麼,神色也沒多大變化。
父親多次與自己說過,宋蘅善詩書,三五歲便已啟蒙,在天文地理占星八卦上更是頗有天賦。如若不是女子,日後必然大有作為。
可如今朝堂局勢動蕩,宋明倒是十分欣慰自家隻有兩位女兒。她們遠離朝堂紛爭,自己也隻需奮力佑其一生安寧如意。而女兒家最重要的就是婚事了,思及此,宋明眉眼鬆快了不少。
“蘅兒,你祖父早年便為你定下了一門親事,是他辭官前的得意門生陸朝聞。此人才學橫溢,為人謙卑溫和,父親多年看來確是佳婿。今日下朝,陸相問及此事,我便來同你商量商量。”
“什麼?”
“不可!”
宋蘅和宋葭同時出聲,二人對視之後相顧無言。
宋蘅腦海中回憶起第四次穿越時,夜幕中陸朝聞一聲令下讓她萬箭穿心的場麵,她感覺自己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兒了。
那種令人畏懼的寒意從腳底爬到了腦門,這陸朝聞和溫和謙卑沒有半點兒關係。
而且這不是宋葭的親事嗎?為何這次穿越竟然變成了她的?
宋蘅還在腦海中走馬觀花思索著線索,宋葭已經站在了她身邊。
“父親,妹妹不能嫁給陸朝聞。”宋葭突然的厲色讓在場人都有些疑惑,畢竟宋葭平日裡都是有禮有節,舉手投足間儘顯名門貴女之風範。
“為何?”
此時的宋明也有些不解,這門婚事竟是兩個女兒都反對?
宋葭站在堂下手心不斷冒汗,此刻她不知如何講清楚原由,可她知道宋蘅絕不能嫁給陸朝聞。
宋蘅此時也看向了宋葭,眼底帶著探究之意。按理說宋葭就算再不願意這門婚事落在自己頭上,也不可能如此義正言辭在眾人麵前駁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