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禮部侍高興壞了,打賞了不少銀子呢!”
三兩個人聚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鬨。宋蘅一身白色窄袖長衫配上青色束腰,琥珀色的玉佩裝飾,走在街邊,耳朵恨不能貼到那群人裡。
宋蘅步履輕捷如飛,麵上喜悅絲毫掩不住。
“竟還有這樣的事?那位先生哪裡人士,姓甚名誰?”
“這倒是沒聽說。”
宋蘅雙手置於身後,眼光一閃,這行走江湖確實是需要個名號。
她沉思許久,湊近連翹低聲問道,“連翹,你說我娶個名號叫神機先生如何?”
連翹一手提著招牌,腳步有些笨重。她連連點頭,“姑娘想的自然是好的。”
望月樓是貢院外街上最大的酒樓,以燒鵝、酥酪等點心最為出名。宋蘅帶著連翹踏入望月樓,找到掌櫃後,給了一兩銀子,包了十二個月的租。
“掌櫃的,包年,多餘的便給您了。還望日後多多照顧。”
掌櫃繞過賬台,喜笑顏開地迎了宋蘅坐下。他已過而立,一身朱紅色窄袖衫,方正的國字臉,胡子微微帶些卷翹。此人腦中有本生意經,聰明得很,日後的生意場可不隻這一方酒樓。
宋蘅挑眉看他,周身朱紅之氣微微帶金光,細看運程竟有攔路虎作祟。
“公子果然是出手闊綽,照顧談不上,咱們互惠互利而已。昨日公子在貢院門口算命其精準,都已傳遍了。昨日不少學子都過來問,您何時再出攤。”
閒聊幾句後,掌櫃的便去忙了。宋蘅和連翹剛坐下喝茶,隻見阿喬阿月走了進來。
“先生。”
阿月身著粉色圓領對襟短衫,身下配著一條水藍色緞麵裙,貌美音甜,一進門滿麵春風地朝著宋蘅招手。宋蘅嘴角微揚,頷首。
“先生,馬車已備好。”阿喬一身藏青色圓領大襟,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已然有了半分官相。
新宅坐落在城外淮南中街,是一個三進三出的院子。倒座房一排並開竟有六間,進了宅門後宋蘅幾人便由著管家帶著過了垂花門,裡麵便是主院了。
宋蘅回頭去望,這宅子坐北朝南,方方正正,東西北麵花園環繞。垂花門外一株桃花冒著花骨朵,待日頭暖和起來必定盛放。
“這便是我的叔父。”阿喬引著宋蘅見了盛家叔父盛順言,“叔父前些日子剛升遷至淮京,這新宅是一年前置辦的。依山傍水,坐北朝南。煩請先生幫我叔父看看這宅子風水如何。”
盛順言看了一眼宋蘅,雖然阿喬多番保證這位先生極為厲害,可他心裡依舊存疑。他細細打量著麵前這位俊俏的少年郎,唯恐他資曆太淺,看不出其中門道來。
一年前置辦?
宋蘅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走出主院看了一眼後院,後院風景更為秀麗。東西北麵環繞的山水彙集於後院,一座湖心亭建造得巧奪天工,精致華麗。庭中置放著一架琴,看來是有人日日在此撫琴,這盛順言當真是好運氣,家中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
盛順言三庭五眼生的標準,額頭飽滿圓潤,可一雙倒三眼映射出這人貪財好色,能說會道,並不是個正人君子。
他身上的氣運馬馬虎虎,都不用費心去看運程,此人氣運與家運纏繞交織,家宅若是不安寧,日後仕途更是不順,保不齊就是個餓死街頭的命。
“朝向對,後院山水環繞皆可,大體上無弊病。隻不過這垂花門處那株桃花,留不得。”
“為何?”
盛順眼狐疑,這株桃花是從善國寺特意移栽的,開過光,若是真移了,自己還真有些不大舍得。他拉過阿喬,悄聲問道,“這先生哪兒來的,合該不是來唬人騙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