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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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的宮殿外,黑色的袍角擦過台階,沈淮序神色匆匆幾步並跨上了台階,蕭景抱著一顆頭顱緊跟其後。

“李赭是袁家的養子,年長袁何見幾歲。能文善武,精通兵法,熟讀人心,他也是個能斷人生死前程的先生,與宋蘅彆無二致。早前亳州城一役,便是他算出與高離軍師交涉後算出了高離大軍埋伏的準確位置,我們才險險奪回亳州城。他對袁何見很是衷心,二人關係極好,數年如一日的好。”

蕭景言辭快速,將李赭這人稍稍交代了一下。

沈淮序心中了然,他竟不知如此小小一個亳州城竟然還藏著一個能人異士。

“此人脾氣秉性較為隨意,話不多,但主意正,也是個十分固執的人。袁何見此人也不是個聽話的主兒,時常犯了點小錯就惹得李赭大動乾戈。好在這人耳根子軟,還算得上好說話。”

沈淮序接連跨了幾個大步,直衝大殿,果不其然人早已候在此處。

袁何見一身紫衫高坐堂上,李赭站在台下看著二人走入大殿。

“沈大人,久仰大名。”李赭輕笑著對沈淮序行了禮。

沈淮序回禮,一言未發。

“將軍,這便是林顯的人頭。”身後的蕭景跪下,掀開了包著人頭的黑布。

“好好好!”袁何見喜出望外,想著下台來瞧瞧這“戰功”,卻被台下的李赭狠狠瞪了一眼,滿臉委屈地坐回了位置上。

“袁將軍答應我的事,可還記得?”沈淮序悠悠然開口,神色如常。

“記得,自然是記得的。”說話間,看向了李赭。

他同意沒用啊,李赭不同意啊。袁何見一想到自己要做那言而無信之人,黝黑的膚色染了些紅暈。

“沈大人空口便為蕭景要一個副將之位,是否太過兒戲了?”李赭飄飄然出聲,眸光落在了沈淮序身上。

“空口?”

沈淮序冷笑了一聲,“蕭景手上拿著的不是戰功?還是說軍師想讓整個亳州城都知道袁將軍昨夜私下軍令,連連折損數名將士?”

“你威脅我?”李赭眉心微動,雙目蒙上了層冷意。

麵前這人文韜武略心思深沉,行事毫無章法,身後的氣運雜亂不堪。此生如同走鋼絲般,做的全是些不穩當變化多的謀劃。他氣運中和麵相中都透著王侯將相的命格,卻又都節枝橫生,身上的死局多如牛毛,卻到現在還未死,身後必定有高人相幫。

“你扣住了宋蘅,才叫威脅。”沈淮序冷了臉色,“我到亳州走的是私造文書,你大可以殺了我們掃除痕跡。可我要提醒你我要是死了,朝堂可就更亂了。朝堂之混亂勢必帶動戰亂之禍,到那時南新軍被蔣程吃下是板上釘釘的事。偌大的袁家功業,可就毀在了袁何見手上了。”

沈淮序語氣平靜,淡淡掃了一眼李赭,好整以暇地看著坐在高位上的袁何見。

袁何見早已心亂如麻,椅墊如同火燒一般讓他坐不住。他皺著眉頭,愁思滿麵地看著

袁家的功業如何能毀在他手上?若是他一人也就罷了,可他身後站著的是李赭,李赭排除萬難才將他在宗室眾將中抬上這高位,他怎麼能讓李赭輸呢?

“阿赭。”

袁何見臉色沉重,幾步走下台站在了李赭身邊,“阿赭,沈少師和阿宋姑娘所言皆為箴言。外患不足為懼,可內憂卻亙古難消。若是為了我們一己之私始終不提拔任何乾將,南新軍之路渺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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