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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你要我做什麼?”
左成珺懶得和沈淮序繞彎,說話自然是單刀直入。
沈淮序也不惱,“你手上那份名錄是我從陸安敬府邸拿的,不可作為證據,可這份東西是大理寺盤出來上呈給聖上的,便能坐實陸安敬構陷朝臣這一重罪。”
左成珺眉頭一挑,將名錄攤在了桌子上。
“想必你也知道,構陷重臣這一罪責並不足以扳倒他。我想知道你此行幾成勝算。”
陸安敬構陷朝臣已然是司空見慣,此人狡詐,這麼多年來從未留下任何證據。
從大理寺案卷上看,他於十年前榮國公一案就已深諳此法。那時盤根錯節的朝臣關係,他都能從中抽身。
更何況如今呢?
左成珺犯不著拿自己和大理寺上百個弟兄的命去賭。
“六成。”
“沈淮序!”
左成珺隨即拔了腰間的佩劍,銀光一閃,劍就架在了沈淮序的脖頸上。
門外的青唐聽見了動靜,見此情景,幾個跨步橫刀站在了沈淮序身側,刀口穩穩地抵住了左成珺的胸口。
三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架勢,讓人生畏。
“少師大人生來矜貴,你可知道你手中把玩的是我們的性命!”
左成珺咬牙切齒,加重力道,重壓之下,沈淮序脖頸處雪白的肌膚滲出血痕。
“你敢!”
青唐提氣,劍口深入幾分,那玄黑色的暗紋即刻浸出了血跡。
“左大人,陸相多次拉攏大理寺未果,而今你獄中被如篩子般錯漏百出,若是陸安敬成事,你大理寺便不得不成為他的走狗。”
“左大人,你沒得選。”
左成珺聽完,臉色愈發陰沉,漆黑的眸中似能濺出火星子來。
三人對峙許久,左成珺終是收起了劍。
“你與陸相又有何不同,為了強權,有意無意地卷入那麼多無辜的人。”
沈淮序輕笑,“身在朝中,何來無辜之人。”
“你知道我說的是宋家姊妹。”
沈淮序微微側頭,白皙的手指緩緩抹去脖頸上的血跡,他輕輕抿著指尖那鮮紅的血跡。抬眸間,眸中含著幾分狠厲。
“你的人你能護住,我的人,我自然也能。”
左成珺冷眼掃了二人一眼,轉身跨步走出。
“青唐,程大人幾時動身?”
沈淮序看著左成珺離開的背影,斂了神色,轉而問道。
“玄烈幾人傳來消息,不出半月,必能抵達淮京。”
“你先下去吧。”
宋蘅連著幾日都在太後身前伺候著,剛走出太後寢殿,迎麵就看見了王青山和薛公公二人。
那日以後,宋蘅許久未見王青山,大抵是愧疚,她不知如何麵對王青山。
“宋蘅姑娘,王大人的新曆法就要過殿了,今日先呈給太後看一眼。若是無錯處,明日過了殿就命禮部印發。這事兒啊,可還有你一份功勞呢!”
薛公公手上拿著嶄新的卷軸,笑著打趣。
宋蘅看著那卷軸,心中料定這不是宋朗的那份。
王青山沒接話茬,隻是含笑看著宋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