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形筆挺,純白的裙擺如一片白色的瀑布,在黑暗中飄起。
那白玉般的長臂端架起小提琴,弓弦輕顫,如泣如訴,仿佛有著可以穿透人心的力量。
“時小姐的琴拉的真好啊。”
“下周周伯伯來,不要丟臉。”
“小瀾真不錯,很有你年輕的樣子。”
“不要覺得做的已經很好了,還不夠,重新來。”
“這次案子做的很漂亮,這是你外祖母傳給你媽媽的鐲子,現在是你的了。”
“不要做沒有用的人。”
……
池淺站在這聲音的中央,看到時今瀾的影子,看到好多人圍著她。
鼓掌,抱臂。
阿諛,批評。
壓抑不堪。
夏日的蟬鳴絞進悠揚的樂聲裡,弓弦纏住它的身體,將它攪的粉碎。
孩童成為少女,少女變成女人,月亮一如既往的掛在窗前,池淺再沒有從時今瀾的臉上看到笑容,她也逐漸變成了池淺熟悉的樣子。
沒有喘息,沒有假期。
他要求她必須是完美的,不能有一點錯誤,像個人形機器。
池淺從沒見過這樣冷漠的家庭環境,充滿了利益算計,連祖孫的感情也要用價值衡量。
也隻有時今瀾身邊的那個一直跟她長大的傭人阿姨會端著水杯,在淩晨心疼的看著她。
或許這就是她的世界裡,為數不多的溫暖吧。
“……!”
漆黑的畫麵驟然被點亮,池淺極其不適的閉緊了眼睛。
等她適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好像進到了時今瀾的家裡,那個剛剛被她認可的阿姨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白|色|粉|末。
靠。
池淺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是包毒藥。
時今瀾身邊還有沒有靠譜的人!
“不要。”
池淺看著阿姨盛好下好毒的湯放到時今瀾麵前,急迫的伸出手去扣住時今瀾的手。
可她隻是一個故事的旁觀者。
就算她比誰都清楚這個故事的結局。
一種無力感從池淺手中擴散開來,她滿眼著急,卻什麼都阻止不了。
隻得眼睜睜的看著時今瀾喝下了那完湯。
風聲驟然尖銳起來,叫囂著拍打著窗戶,吹垮了這座富麗堂皇的莊園。
狂風將人的長發吹得淩亂,池淺視線裡的畫麵忽然變換,她這個透明的阿飄為了不被吹跑,緊緊抱住一棵樹,一側的視線裡是被逼到斷崖的時今瀾。
嗚嗚泱泱的一群人將唯一的出口圍了個水泄不通,那個從小到大照顧時今瀾的阿姨就站在為首的男人身後,眼睜睜的看時今瀾去死。
“小瀾,不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