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瞪大眼睛,易芮挑撥下人偽裝親近,今日不就屬她最為怪異。
“易芮。”她十分有力喊出二字,震的嗓子乾澀發癢,扭頭咳嗽了幾聲。
易瀟抬眼看了看,馮嬤嬤立即拿過桌上茶碗遞過。
他一手捧著茶碗,一手在背後為沈柔嘉拍著順氣,看她止了咳嗽,低聲道:“你是說今日之事是易芮做的?”
回想今日種種,沈柔嘉無比堅定的點頭,“定是她,一早她就挑唆下人反我,那時又莫名好心自薦巡院,今日她太反常了,一定,一定是她乾的!”
說到最後,她竟像是失了智,隻重複念著易芮二字。
“藐藐,你先冷靜下來。”
目光重新聚焦,落在易瀟臉上,平展的眉、冷峻的眸,他竟毫無波動。
她的心在一瞬間錯了頻率,明明在她的設想中,易瀟的反應不是這樣的,她差些被易芮害死,他怎能如此平淡。
易瀟不知她的心思,又問:“你可有證據證明是她?”
聽他像是在審犯人一般,一股委屈心酸自沈柔嘉心間湧上眼底,她突的哽咽,還未說話,眼淚便落下砸在易瀟手背,滾燙黏濕。
她今日似乎格外愛哭。
易瀟一時無措,正要哄她,瞥見馮嬤嬤還立在一邊,清了清嗓,道:“嬤嬤今日辛苦,先回去歇息吧。”
馮嬤嬤自然不願打擾他們,得了命令急急退了下去,還不忘關門。
隻剩兩人,易瀟便自在許多,勾手將沈柔嘉攬入懷,耳語道:“藐藐今日怎的這般嬌氣,才擦乾眼淚就哭了,有什麼委屈說就是了,我在聽。”
微熱的氣息灑在沈柔嘉耳垂,粉嫩變為赤紅。
可她還是壓製住內心波動,不被這樣的柔情迷惑。
抬手分開兩人距離,這便是她最為大膽的舉動了,不敢看他眼眸,埋頭道:“伯爵爺既然不信我,何必還要我說。”
“?藐藐什麼意思?”
易瀟茫然看著她,想不明白她的小腦袋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沈柔嘉莫名煩躁,說話也不再唯唯諾諾,沉聲道:“我沒有易芮害我的證據,伯爵爺若是不信我,就將此事揭過,日後不再提就是。”
說罷,她扭過頭,隻給易瀟留下個倔強的後腦勺。
易瀟此刻才明白,她的委屈為哪般。
低笑兩聲,道:“你說的我自然信,問你證據是想著能將易芮一舉抓獲好為你報仇,你怎的胡思亂想成這樣。”
說著,敲了敲她的發頂,像是要趕跑她腦海裡那些不好的念頭。
“你說的可是真的?”沈柔嘉聳了聳肩,依舊背對著他,但麵色已然緩和過來。
易瀟自背後能看見她微微撅起的小嘴,還有兩頰因低頭垂下的肉,嫩白細膩。
“自然是真的,你不知我今日聽到你出了事有多擔心。”說著話,他忍不住伸手摸向沈柔嘉的臉,果然綿軟。
想到火焰差些燒毀這張細嫩的臉蛋,他眼底登時黑沉一片。
兩人距離靠近,沈柔嘉的氣便徹底消散,偷摸向後縮在易瀟懷中。
察覺到她的舉動,易瀟立即轉變過來,微微一笑將人摟的更緊,“藐藐,今日之事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但此事發生在府裡,人多口雜調查不易,給我些時間,好嗎?”
此刻的沈柔嘉已經從初醒的慌亂中清醒過來,她也知道此事不易解決,易瀟願意為她與家人對立,她已經很知足了。
嬌羞回道:“一切都聽伯爵爺的。”
與此同時,柳煙閣內。
易芮躺在貴妃榻上,拿著一本泛黃的書翻看著,仔細看去,不少紙頁似有燒焦的痕跡。
書本側邊寫著‘花草采辦’四字,正是沈柔嘉之前找到的流水記錄。
“今日的事辦的不錯,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