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淮陽王妃(2 / 2)

這具身體的確是由府裡那位“謝夫人”懷胎十月所生,隻是那位長年臥病在床、精神臨近崩潰的“謝夫人”,卻是淮陽王妃。

謝太傅為何要以反王之妻李代桃僵了自己的夫人?原來的謝崔氏又到哪裡去了?謝遙的生母若真是楊妃而非崔家娘子,那他的生父到底是誰?

若生父是謝鈞,算上淮陽王被“燕王長史”所殺的日子,楊氏可是在淮陽王死後不足半年便生下了他,那他便是婚內通女乾的產物。而且以謝鈞對這個假夫人的態度來說,有男女私情的可能性是少之又少。

那他的生父,便隻有可能是楊氏的亡夫,淮陽王楚漣。

難怪張刺史說,這秘密可以為謝鈞帶來殺身之禍。以謝鈞尚書令加同平章事、天子之師和謝氏家主三重身份來說,就算是把淮陽王妃窩藏府中,天子也未必殺得了他。

可是,若窩藏的不隻是一個後宅婦人,還有淮陽王的嫡親遺嗣,而這遺嗣的聲望還在節節上升,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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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遙從牢中出來的時候,韓昭正倚著院中大樹,漫不經心的掰著手指。

見他出來,她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問他那秘密的事,隻是向圍牆外的方向示意:“出去走走?”

他無聲的點了點頭。韓昭記得初見之時自己曾為他那張不食人間煙火似的俊臉所驚豔,如今他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氣色沉重,眸光黯然。

回到各自院中換過常服,兩人從側門出了刺史府,來到了大街上。

建康是從前天下三分時的一國之都,刺史府便是在原有的王宮舊址改建而成。烏衣巷就在原來的王宮外圍,離刺史府不遠,卻是高牆聳立,守衛森嚴,較刺史府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韓昭朝烏衣巷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望向謝遙問道:“張刺史的交易,便是要你推翻烏衣巷那些人的證供而保下他吧?”

謝遙心事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兩人在大街上往鬨市的方向走著,離烏衣巷靜靜屹立逾百年的朱紅高門越來越遠。

“可無論是張刺史還是烏衣巷那些揚州世家,都是腐爛到骨子裡的毒瘤。”韓昭歎了一口氣,又道:“陸相我是不知道的,可我對謝太傅還算勉強認識,鄭相也是我太師父的嫡脈,若他也繼承了鄭文襄公之誌,大概也不會反對你把兩顆毒瘤都統統拔了。”

“謝太傅……”他以官位稱呼自己的父親,讓她心下奇怪,卻不忍打斷看似正在沉思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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