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錯覺使然吧,畢竟我的胎記並沒有動,我緊緊的抱著小舅的遺像,心裡企盼著她平安康健。
後來表姐被我二舅夫妻倆送到了縣第一人民醫院,人到醫院就醒了,醫生給檢查了一番後,說身體有些營養不良,其它一切都正常,精神方麵也沒什麼問題。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表姐已經開始吃飯了,見到我的時候,這麼長時間,我第一次看到她會心的笑了。
隨後我姥爺以及大舅一家陸續的趕了過來,我二舅媽是個大喇叭,將當時看到的情況一點不差的跟他們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大人們頓時都沉默了。
我爺是下午四點多鐘來的,在瞧見我表姐沒事後,終於舒了口氣,說我表姐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
我一直不明白原本都快要走上極端的表姐後來為啥好了,後來我們一行人護送著我表姐去我大舅家,我表姐將我拉倒她房間裡,偷偷的告訴了我真相。
她告訴我這一段時間她一直無法接受境況的突轉,所以心裡產生了輕生的念頭,就是在她被大舅帶過來的那天,她在房間裡望著桌子上的刀片發呆,忽然間有一個十分溫柔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耳邊開始安慰她,她當時糊裡糊塗的好像看到了一個身著白衣服的女孩,女孩的長相她卻怎麼都看不清,對方告訴她,既然特彆想他們就跟他們在一起,一個人孤零零的總是不好的,彆看現在她大伯一家對她好,可這些都是表麵上的,等時間長了,就會開始嫌棄她,這個世界上唯有自己的父母親才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後來還說了好多慫恿她自殺的話。
就在她鼓足勇氣拿起桌子上的刀片時,她聽到了我小舅炸雷般的聲音,接著我小舅憑空出現在了她的麵前跟那個女孩廝打了起來,女孩後來不見了。
小舅滿臉被撓的血印子卻依舊朝她微笑,告訴她不要輕易相信彆人的話,即使父母不在了,也要好好的活下去,父母給予她生命的意義並非永遠陪伴在自己身邊,而是希望她健康快樂。
可她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小舅隻好每天陪著她,甚至讓她忘記了眼前的父親其實早已經死了,她不希望其他人來打擾他們,所以她白天甚至都不願意出房間,直到我出現的那一天,她破例的給我開了一次門,而我小舅在見到我後,卻告訴她,他要走了,說是九兒以後可以守護她。
她當時就哭了,她還怕她點一下頭,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所以她才生氣的對我說讓我永遠都不要去找她。
昨天晚上我小舅告訴她,想回家一趟,可他自己卻找不到家了,於是她拉著我小舅回到了他們的家,在家裡待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天快要亮的時候,我小舅讓她收拾一套他最喜歡的衣服跟他的遺像去對麵的屋子,說他在那裡待著舒服點。
所以便發生了後來的一幕,後來有一次我聽賈爺說我小舅為了守在我表姐的身邊,錯過了投胎的日子,之所以他覺得對麵屋子帶著舒服點,是因為那間屋子陰氣重。
而至始至終,我小舅都沒想過要害她,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我誤會了,心裡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可惜,我的歉意他卻再也看不到了。
是了,親人終究是親人即便陰陽相隔,也不可能去害自己的孩子,而父愛是這世間最深沉的情感,很多人都是在身為人父人母後才能夠體會父母的愛,等到幡然醒悟後,扭頭去看他們時,卻發現他們已經老了。
晚上我爺將我送到學校門口便走了,回到宿舍時,瞧見蔣世豪正一臉鬱悶的跟徐印象說著什麼,並沒有瞧見龍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