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琪琪當即放下了手裡的那疊紙,朝我緩緩開口道“知人不用言儘,看破不必說破,所以說,當初你師父讓你對賈家留個心眼是沒錯的。”
我緊鎖著眉頭,沉思了片刻,朝她試探性的詢問道“賈家有什麼問題”
齊琪琪朝我微微一笑道“京城九姓,謂之京圈,京圈以趙家為首,當年評第十姓之時,賈家在京實力如日中天,可惜一直以南方化外被京圈排斥在外,甚至取消第十姓也要將賈家撇出名流,這裡麵摻和的事情很多,不外乎就是權貴之間的勾心鬥角,原本呢,跟賈家並沒什麼關係的,表麵上看是因為賈家與上官家不和,實際上是因為賈家此前一度利用卜算之術攀附國央高官引起九姓大家人人自危罷了,這京城呢,說起來是個海納百川的地方,可實際上,誰也不願意跳出個過江龍來這裡麵攪局,所以呢,自從賈大先生退隱歸鄉,賈長生兄弟倆接手後,賈家影響力大減,雖已不複當年,可因為當年攀附的大佬還沒有隱退,所以呢,暫時一直都沒什麼人敢動他們,不過呢,這九姓大家裡,卻陸陸續續的有人開始出事了。”
嗯
齊琪琪卻收拾了一下手裡那疊紙,朝我狡黠一笑道“後麵呢,又臭又長,我就不多說了,也懶得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總之啊,你呢,以後最好彆跟你那個惡心的兄弟走的太近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
說完,她居然伸手揉了一下我的頭,快步朝她房間走了過去。
我坐在沙發上琢磨了好一會兒,忍不住拍了拍後腦勺,自嘲我搖了搖頭難道她是說賈家一直在暗中報複九姓這賈長生跟賈雲倆都挺聰明的吧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犯傻按照齊琪琪所說這賈家放在以前巔峰階段的時候都不是九姓的對手,那現在這麼做跟廁所裡點燈有什麼區彆
想著齊琪琪所隱射的那些事情多半都是賈長生兄弟倆乾的,我便沒再去多想,當初我差點兒被賈雲給害死這事兒,我趁熱當時自己確實不後悔,但從那件事上可見我在他眼裡其實跟陌生人沒多大區彆。
當天晚上大約十一點左右,鴻鵠給我打來了電話,告訴我他已經將大金牙給救出來了,人現在被伊妹兒安排在禦林軍下屬的一個招待所裡,人幾乎都要崩潰了,一直念叨著要回廣省。
我得知了這個消息後,連夜開車趕到了那裡,見到了大金牙後安慰了他好久他的精神才漸漸鬆懈,隨後被鴻鵠帶到了軍區醫院治療,可惜我帶來的那隻斷手卻並沒有派上用場,軍醫那邊說接上去的意義並不大,最後的決定權當然在於大金牙自己,大金牙連連說不用接了,居然將那隻斷手給丟進了垃圾桶裡
我跟鴻鵠倆對視了一眼,卻都沒有多問,估摸著大金牙應該是對那隻手有了陰影吧畢竟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被彆人給切下來,他這當時得有多絕望啊
後麵鴻鵠有事兒先走了,而我獨自留在病房裡陪著大金牙待了一會兒,他告訴我他天亮就出院離開京城以後再也不來了。
我原本是想問他,那我們之前購買的那些房子怎麼辦可這話卻始終都沒問出口,他如果不是因為摻和了這事兒,也不至於手都沒了。
早上陪著大金牙辦完出院手續後,他便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連一句道彆的話都沒說,更沒提那幾十套房子的事兒。
我腦子亂糟糟的開著車直接去了京大,車子剛停好,卻是瞧見一個有些眼熟的人朝我迎麵走了過來。
望著來人我皺了下眉,對於這個人我一直都不感冒,可想著遠在海外的表姐,我最終放下了心裡麵的不適,抬頭朝他微微一笑,說了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