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道麵色苦笑的站在原地,已然沒了繼續逃走的打算,因為他知道這會兒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然而,讓他無論如何都猜不到的一幕發生了,那個他最為厭惡的孽種弟弟,居然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並且主動的朝那黑衣男人走了過去。
趙師道傻眼了,這家夥該不會是看出來,對方其實並不會對他下手?
他猶豫再三,隨即朝趙瘍喊道:“趙瘍,你瘋了?”
趙瘍卻並沒有理會他,而是一步一步的朝黑衣男人走去。
情急之餘,趙師道忽然間想起腰間還有把槍?
於是他匆忙之下拔出了手槍由背後指著趙瘍道:“你再走一步信不信你的腦袋就會開花?”這的確是殺他的一次好機會,但他也清楚,一旦自己動手殺了趙瘍,軒轅勢天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趙瘍就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雙目緊盯著眼前的黑衣男子,沉聲道:“你很強。”
那黑衣男子卻朝他微微一笑道:“你也不弱,隻是咱們並不是敵人。”
黑衣男人的話音剛剛落下,身後的槍便響了,而在槍響的那一瞬間,趙瘍與前麵的黑衣男人條件反射的朝右邊躲開,兩人的步伐以及方向幾乎一致。
趙師道此時幾乎都快要瘋了,那個黑衣男人能夠做到如此迅捷的反應他並不意外,畢竟之前那個長發男人甚至可以同時躲避幾十把槍械的掃射,可他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個趙瘍,趙家的棄子,一直被他視為恥辱一樣的存在,此時居然也能夠躲開他的子彈,自己甚至還是在偷襲的情況下。
這讓他感覺到自己被侮辱了,被踐踏了,這種感覺讓他陷入了癲狂,一股腦的將手中的手槍裡麵的所有子彈都射了出去。
“我憑什麼相信你?”趙瘍在躲開了身後那個瘋子的子彈以後,重重的呼了口氣,自己的確跟以前不一樣了。
“就憑他是趙家的太子,趙師道。”黑衣男人依舊風淡雲輕。
趙瘍在那一瞬間,整個人陷入了僵硬,那一刻,他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當他轉過身,望著麵色絕望的趙師道時,眼神中所充斥的情緒是複雜的。
在此之前他曾經無數次想過用各種方法將眼前的這個人給殺死,為自己那個可憐的母親報仇,可此時、此刻、此景,他卻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幸福來的太突然?
當然不是。
是大仇得報之前的快感衝昏了他的頭腦?
自然也不是。
他露出的眼神僅僅隻是憐憫,而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趙師道在看清楚他的表情以後,選擇了最後的瘋狂,身為趙家唯一嫡子的他,身為趙家現任家主的他,怎麼能夠忍受得了這個孽種,這個趙家恥辱的憐憫?
陷入癲狂後的趙師道忽然間仰天大笑了起來,伸出右手兩指指著趙瘍大笑著道:“就憑你?你憑你也有資格憐憫我?不錯,當年你媽被趕出趙家是我母親做的,當年你媽車禍是我派人乾的,趙瘍,你得感謝你的體內擁有我趙家高貴的血脈,也得感謝你媽曾經是我那個死鬼老爹的女人,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們母子生不如死,甚至會將她賣到f洲去永生永世的做j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