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父明母的意思是這件事由她來管他們無法插手, 那沈秋辭便不會留任何情麵了。
她不會容許任何人的欺騙。
尤其殷念欺瞞的是殷薑的信件。
“若不是你害怕主動聯係我, 也不會給了殷念可趁之機。”她斜斜睨了殷薑一眼。
發個短信打個電話就能告知的事, 偏偏要用信,就這麼害怕她嗎?
殷薑全程就是不敢反駁您說得對的姿態。
沈秋辭說:“殷家的產業開始往國外轉移,明年高考過後, 我要帶你去國外。”
她有預感, 殷薑不能繼續留在這裡,更不能回現在的殷家。
她需要將殷薑帶離得遠遠的, 這樣才能避免一些她不想看見的事發生。
聽到要去國外,殷薑錯愕的抬頭。
明母更是乾脆的拒絕,“不行!阿薑是我們的女兒!你憑什麼把她帶走?!”
他們已經和阿薑相處出了感情,無論如何, 都不會讓阿薑離開他們。
明母不敢想,離開了阿薑的話,他和明父的生活會如何, 她絕對不同意。
沈秋辭冷淡道:“如果你們要陪著阿薑, 也可以一起去國外,但阿薑必須離開這裡。”
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能將明家夫婦帶去,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
明母沒有任何猶豫的拒絕了,她憤怒道:“我們不去國外, 我們阿薑也不會去,兩位請回,身為阿薑的親生母親,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阿薑去了國外,那他們還能再見麵嗎?
他們不會英語,連中文都認不全,去國外連個工作都找不到,根本無法生活。
隻有留在國內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不會同意,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
她抓住殷薑的手,緊緊的攥著,語氣有些懇求,“念念已經回去了,求求你們,彆再奪走我的阿薑,她是我的命啊。”
對於女人的懇求,沈秋辭不為所動,“我可以把殷念還給你們,並且給你們六千萬的支票讓你們生活無憂,但我必須要帶阿薑走。”
殷薑不能留在國內,這是從殷念回來殷家,俞衡上門拜訪的那一刻,沈秋辭內心驟然生出的堅決。
她讓殷薑留在明家,是預感驅使,她的預感說,殷薑留在殷家會發生不好的事。
她讓殷薑離開國內,也是預感驅使,她的預感說,快來不及了。
她總覺得時間緊迫,需要做些什麼,為此割斷部分利潤的損失,也無所謂。
明母不肯讓,抱著殷薑哭,她的眼淚將殷薑的衣襟打濕,殷薑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得伸手給她擦去眼淚,“彆哭了,媽媽。”
明母抓住它的手腕,眼睛通紅卻含著期望:“阿薑,你想離開爸爸和媽媽嗎?爸爸媽媽不想你去國外,你跟媽媽說你不想去國外好不好?”
殷薑略有猶豫。
她是想去國外的,去國外的話,俞衡找到她的幾率就更小了,她總是害怕會被俞衡發現。
兩個女人都要她做選擇。
可是無論哪一個選擇,都會讓另外一個失望受傷,殷薑隻恨不得自己可以□□,這樣就不用猶豫了。
她的猶豫落在明母眼中,明母知道她是想去國外的。
她心一下子寒了起來,鬆開了殷薑,語氣有些冷,“行,要走就走吧,我們畢竟給不了什麼,你想離開,也是沒有錯的。”
過慣了嬌生貴養的生活,誰還願意待在他們明家?
念念如此,阿薑也是如此……
沒有什麼不對的,是人都喜歡更好的生活,怪隻怪他們做父母的沒用。給不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我和你爸先回家了。”
一句話都不想再說,明母去拽明父,明父甩開她的手,“發什麼脾氣呢,阿薑都還沒說話。”
明母就像是燒沸騰的水,一下子就炸開了。
“我怎麼了我!誰都要搶我的女兒!全部搶走不好嗎?!”
一直忍著的眼淚從眼眶裡流出,“念念我不要了,阿薑我也不要了,全部都去殷家啊!我這個親生母親算什麼?”
想起以前和殷念的爭吵,殷念口中不斷述說的對她這個母親的嫌棄,每次家長會都不讓父母去說是怕丟臉,還有得知自己是殷家女兒的興奮激動,她覺得特難受,心臟喘不過氣來的難受。
“我沒錢,我不識字,我就活該被孩子嫌棄是嗎?我能給的我都給了!到底還想要我怎麼樣?!”
每次念念給她說要買東西,她總是罵花錢不知道掙錢苦,罵她有大小姐脾氣沒大小姐的命,但是她最後都給她買了!都給她買了!
就算如此她也依舊被自己的女兒看不起,每次吵架都要低聲下氣去請吃飯,她做錯了什麼呢?她活該就這麼卑微嗎?
明母心裡對於殷念的離開其實是一直存有怨氣的,隻是她隱藏得很好,這次終於忍不住,以為殷薑也要像殷念一樣離開她,情緒就徹底的爆發出來了。
她哭得不能自我,就連門衛也吸引過來了,隻是被蘇笙默攔了下來。
說清原因之後門衛沒再過去了,隻是提醒道:“學校,注意點兒,彆擾了其它同學。”
蘇笙默點了點頭。
那邊明母的聲音也放低了下來,隻是哭。
她實在是太難過了,怨恨女兒的拋棄,又痛恨自己的無能。
殷薑無法看她這樣難過,她走到明母麵前,抱住明母,歎了歎氣道:“我不出國就是了,彆哭了好不好?媽媽。”
國內就很大,她能去的地方,還有很多,京市離薑省很遠,況且去了國外,也不一定能躲過。
沈秋辭的麵容冷凝,她厭惡明母的“無恥”,又做不到如此的“無恥”。
她永遠學不會示弱,無論是對自己的丈夫,還是對自己的女兒。
她撫了下衣角,平靜道:“還有一年時間,不急,你們會改變主意的。”
一年之後,沒有人能夠阻止她帶走阿薑。
沈秋辭和殷秋風離開了。
“就一定要把阿薑帶去國外嗎?”殷秋風不太清楚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阿薑無論留在哪裡,他們都是能讓她過得好的,去國外和在國內,有什麼區彆?
沈秋辭此刻的心情極度不好,她冷笑道:“滾回去安慰你那個好女兒吧,她大概拿著你給的錢在外麵瀟灑,我要如何做,還不需要你來質疑。”
殷秋風的臉色不太好看,“你衝我發什麼脾氣?換掉阿薑邀請信的又不是我。”
他就是受不了沈秋辭的過分強勢,身為女人,溫柔小意一些不好嗎?
沈秋辭加快腳步上了車,沒有再理會這個利益至上又愚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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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念那裡還在拿著殷秋風給的錢和新學校裡的朋友玩樂,玩到半夜儘興了方才回去。
她進門的時候,停婉姨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讓殷念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放慢腳步走了進去,看見沈秋辭坐在沙發上看書,殷秋風見她回來,略一抬眼,嗓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回來了?”
那張麵容,攝人的可怕。
殷念心臟跳了一下。
殷秋風問:“信的事情,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聽見這句話,殷念腦袋轟的一下就蒙了。
信的事情,被知道了嗎?怎麼會?她都已經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了。
“是我朋友的信嗎?就是我同學邀請我出去,其它的沒什麼啊,是不能去酒吧嗎?是的話我下次會注意的。”
她還想裝糊塗將這件事給繞了過去,語氣無辜,眼神委屈。
被她騙了一次的殷秋風卻是不會再上當了,他讓停婉姨將搜到的東西拿出來,是被殷念撕成碎片,扔在垃圾桶裡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