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拚死抵抗,若就是為了救你這般臨陣逃脫之人,他們死傷的可真是不值啊!”
薑長宇一邊說著一邊冷笑,不知道從哪裡來得仇恨,與商夏這般敵對。
姬勝見得屬下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卻隻是冷哼了一聲,滿臉冷霜,像是被氣急了不願說話一般,開始作壁上觀。
商泉哪裡能忍受他人這般汙蔑自家侄兒,大聲反駁道:“薑長宇,你要知道,我侄兒當時離開是袁子路執事特意授命,並非臨陣脫逃,此事在通幽峰早有定論,更有當日幸存之人可以證明!”
“你這般信口齒黃,可還將通幽學院的院規放在眼裡?是想要去考功司走上一遭嗎?”
薑長宇臉色先是一變,緊跟著便冷笑一聲,道:“哈!道理講不過,便要向著以勢壓人嗎?薑某的確敵不過你商家勢大,什麼特意授命,誰知道那位袁執事是不是你商家的人!自己人照顧自家人,豈不更加順理成章?”
“一派胡言!袁子路當時讓我侄兒商夏率先離開,是因為他捕捉到了活著的變異雨燕,關係到……”
商泉大聲反駁道。
“那變異雨燕呢?”
薑長宇立馬打斷了商泉之言,瞥了商夏一眼的目光當中閃過一絲陰謀得逞之色。
“你……”
商泉怒指薑長宇,一時間卻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到了這個時候,商泉才忽然明白過,對方本就是有意在針對商夏。
那薑長宇哪裡還能不知道商夏率先離開是因為袁子路的命令,恐怕他甚至還知道袁子路下這道命令的原因。
可那又能怎樣?
商夏當時在第一時間離開是不爭的事實!
哪怕他的確是有著不得不離開的理由,但在謠言已出且有人推波助瀾的情況下,多的是不明真相之人的圍觀和指指點點。
更何況商夏出現的時候,身邊可沒有那隻被整個通幽峰高層看重的變異雨燕!
薑長宇就是看準了這一下,才敢站出來與商夏爭鋒相對,賭的就是商夏有口難辯!
“袁子路是你們院衛司的執事!”
商夏冷峻的聲音突然傳來,冷冷的目光斜覷著對方,道:“敢問這位薑某人,你可是做好了指證袁子路執事巴結我商家的準備了嗎?”
薑長宇原本暗中得意的心情頓時一驚,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神態都難以維持的變了一變。
袁子路執事乃是院衛司乾將,本身便極有能力,地位雖不及幾位主管,但其能夠在院衛司立足,又豈是孤家寡人?
這話真要傳出去,恐怕第一個對付薑長宇的不是商家,而是袁子路!
副山長姬文龍雖然執掌院衛司,可院衛司卻並非姬文龍的一言堂!
薑長宇充其量不過一個巡騎小隊的副隊長,哪怕抱上了姬家的大腿,姬家又怎麼可能為他去得罪一位實權執事?
原本一直當泥塑菩薩的姬勝,這個時候卻是不得不開口道:“唔,這家夥說話向來不過腦子,想來也是急切間說禿嚕嘴了,小夏不用跟他一般見識。”
“這時候姬世叔知道給屬下開脫了?”
商夏這話的語氣聽上去像是開玩笑,可實際上卻把姬勝懟得不輕。
姬勝尷尬一笑,麵色訕訕。
商夏卻不去看他的臉色,而是極為認真的對薑長宇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們商家肯定會邀袁執事一同前往考功司說清楚,這樣就能證明你薑某人錯了!”
通幽學院考功司,不單單隻考評功績,還負責懲罰過失。
商夏心中惱怒,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薑長宇。
薑長宇這時神情顯得陰晴不定,目光不住的向身旁的姬勝身上瞟。
然則此時的姬勝在商泉目光的注視之下,卻是眼觀鼻鼻觀心,仿佛睡著了一般。
“至於你說我們丙房十七個生員,就我一個命好,這我可不敢苟同!”
商夏說著,在商泉與姬勝不明所以的目光當中,朝著他剛剛所在的位置用力揮了揮手。
山石之後,草叢之下,接連有人頭閃出或者抬起。
商夏回過頭來,先是向著商泉和姬勝笑了笑,然後又看向薑長宇,繼續以很認真的表情道:“其實我們丙房十七個生員,真正命不好的隻有三個!”
這個時候,遠處那十幾個人影已經走近,眾人都已經看清楚,正是他們這些日子搜山檢海一般搜尋的丙房被劫持生員無疑!
“他們還活著,哈哈,他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