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舍的同窗?”
在將張劍飛打發了之後,商泉這才開口笑問了一句。
商夏笑道:“以前在外舍的競爭對手。”
商泉卻破有深意道:“如今卻是連你一掌都接不下了,小夏,你的武極境元氣怕是不同凡響呐!”
商夏笑了笑,神情間略有一絲自得。
說話間,叔侄二人已經來到了巡騎正堂。
遠遠看到正堂門口空無一人,商泉“嘿嘿”低笑了一聲,很快便又恢複了從容的神態。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帶著怒氣突然從堂中傳來:“混賬東西,不長眼的玩意兒,連袁師弟都敢汙蔑,改天是不是連我這個主管也要被人攀咬一番,啊?”
話音剛落,一個略顯虛弱,不時咳嗽幾聲的聲音響起:“唐師兄息怒,左右不過是晚輩們年輕氣盛,口無遮攔,今日有客上門,莫要讓人家看了笑話。”
大堂之中沉寂了刹那,那道洪亮的聲音再次傳來:“革去你的巡騎小隊副隊長之職,罰俸半年……還不出去,留在這裡丟人現眼嗎?”
一道身影狼狽的從大堂當中踉蹌而出,可迎麵卻撞上了商泉叔侄,臉上頓時一變,連忙從二人身旁掩麵而走。
商夏看得分明,這人正是那日試圖出言汙蔑於他的薑長宇。
商夏回頭看了一眼薑長宇遠去的背影,碰了商泉一下,小聲道:“泉叔,這事兒你知道嗎?”
商泉笑了笑沒有言語,商夏頓時明白。
叔侄二人走進了大堂,隻見正堂之上一人正端坐,此人窄額頭寬下巴,還有一個碩大的鼻子,想來應當就是巡騎堂主管唐淵。
而在正堂之下,右側一位中年武者看似正在作陪,從其穿著上,可以判斷出此人同樣出自巡騎,而且地位應當與袁子路相當,都是執事的級彆。
而在此人身後,還有五六位巡騎隊長,其中便有姬勝、唐幼謙和於盛隆三個商夏認識的。
左側隻有一人正輕聲低咳著,臉色看著紅潤卻有些不大正常,正是當初在押解物資過程當中,力戰風燕部落兩位武意境高手而重傷的袁子路。
“哈哈,今天什麼風,商大掌櫃居然有暇前來,我這巡騎堂蓬蓽生輝,看座,快請坐!”
正堂之上,唐淵發出一聲爽朗的大笑,作勢起身相迎,人卻站在座位旁邊一動不動。
商泉雖然隻是武極境的武者,在商克不在通幽峰的情況下,他是完全有資格代替整個商家的。
然而此時商泉進入巡騎堂,作為主管的唐淵不說出門迎接,至少也應當再大堂之外迎候,可實際卻是起身之後哪怕連座位都不舍得離得太遠,這等托大顯然有失禮數。
商泉卻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一般,隨意的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毫不在意的笑道:“不敢當,商某這一次隻是做個引薦,是我這個本家侄兒要來見唐主管。”
說罷,隻是朝著旁邊的袁子路稍作示意,便自顧自的喝起茶來,仿佛商夏與他全然沒了關係一般。
“噢~”
唐主管拉長了語調,臉上的笑意便已經收了三分,而人也坐回到了太師椅上,甚至為了舒服一些,還將後背靠在椅背上向下沉了沉,興意闌珊道:“賢侄呐,有什麼話就說罷,老夫之前與蒼靈武修連番大戰,實在困乏的緊。”
說罷,好像正巧困意來了,還張口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仿佛商夏的來訪打擾了他的睡眠一般。
商夏恭敬道:“不知唐主管可否聯係到姬副山長,晚輩有要事上報!”
“誒呦,嗬嗬……”
唐主管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懶洋洋道:“原來老夫隻被你當成一個傳話之人呐?有什麼要事啊,連老夫都聽不得嗎?”
商夏恭敬道:“確實有要事稟報,還請主管通融。”
唐主管冷哼一聲,道:“姬山長身負通幽峰守護之責,日理萬機,不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去打擾他老人家的。老夫連你有什麼事都不知道,又該怎麼給你通稟?賢侄啊,就算你有商家人的身份,也不應該輕易打擾他老人家的。”
商夏見狀,嘴角一掀,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閃過,語氣卻帶了三分小心和為難,道:“唐主管想知道?真要在這裡說嗎?我可是連泉叔都沒有告訴過。”
說著,商夏的目光還向著大堂裡麵的幾人掃了一眼,仿佛擔心被其他不相乾的人知道了一般。
這讓隸屬於巡騎堂的武者仿佛受到了輕視一般,幾個巡騎隊長當即發出嗤笑,而與商泉、袁子路對坐的巡騎執事更是麵露輕蔑之色。
“那——我可真說了!”
商夏很是“認真”的再次強調了一句。
“嗬——哈!”
唐淵第二個哈欠襲來,甚至都忍不住發出聲來。
堂下的巡騎隊長們這一次連冷笑都懶得發出來了。
“月季會向蒼靈武修傳遞消息,通幽學院寇衝雪山長重傷而歸!”
商夏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在這個過程當中,他甚至還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大堂之中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