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水母元罡’被寇衝雪從本源化身上剝離了?”
麵對玄鹿老祖的詢問,雲鹿老祖神色一黯,隻能歎了一口氣。
玄鹿老祖心中惱怒,一道五階天地元罡,就算是白鹿福地家大業大,一旦損失了也近乎割肉一般。
況且武罡境武者體內的本源元罡直接關係到自身武道修為以及實力的高低。
雲鹿老祖原本已經身具三道本源元罡,論及修為實力僅次於玄鹿老祖,哪怕在整個蒼宇界,在天外穹廬,都是數得著的高手。
如今一道本源化身被剝離,雲鹿老祖必然戰力大損,這直接關係到白鹿福地整體實力的消長,由不得玄鹿老祖痛心疾首。
然則事實上玄鹿老祖自己心中除卻被人削去一層修為的羞惱之外,心中卻也不乏怨念:若非是玄鹿老祖在這等關鍵時刻居然還呆在天外穹廬,而不是與他們一同坐鎮福地,此番又怎會遭受如此大的損失?
當然,輕敵是所有人的事兒,誰又能想到寇衝雪不但會出現,而且還保留著如此強橫的戰力?
“麻煩了啊!”
玄鹿老祖也顧不上指責玄鹿老祖辦事不利,以及痛惜自家福地的損失,而是語氣幽幽道:“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解決了原本幾乎不可能治愈的傷勢,但實力恢複的寇衝雪,必將會令天外穹廬再起波瀾!況且‘水母元罡’在手,他說不定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嘿嘿,這可是資敵!想來本派如今在天外穹廬已然成了笑話!”
華鹿夫人見得雲鹿老祖越發的尷尬,連忙道:“師兄,就算寇衝雪實力恢複,那著急也不該隻我白鹿派一家吧?當初在天外穹廬各方高手能夠聯手伏擊他一次,自然也能伏擊他第二次!”
玄鹿老祖瞥了身邊這位師妹一眼,忍不住帶著幾分斥責的語氣道:“你當寇衝雪是傻的?同樣的地方能讓他跌倒兩次?況且你以為那寇衝雪在天外穹廬便沒有朋友麼?”
看著這位從小被嗬護,一路順風順水修煉至五重天,中間幾乎沒有受到過任何劫難的小師妹,玄鹿原本的惱怒倒是散去了不少,不由緩了緩語氣,接著道:“上一次伏擊已經讓不少人頗有微辭,那還是在寇衝雪幾乎重傷垂死,幾乎成為廢人的情況下,許多人見風使舵不願出麵的緣故。如今寇衝雪戰力猶在,雖還不知他具體恢複了幾層本事,但這一次從我白鹿福地全身而退,必然再次名噪天下,那麼他以前的那些人情、關係、同道,自然也就能用得上了!”
華鹿夫人諾諾的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雲鹿見狀,道:“師兄,那接下來怎麼辦?”
玄鹿老祖隨口道:“先謹守山門吧,我再去天外穹廬一趟!”
華鹿夫人忍不住道:“師兄,這個時候你還要離開啊?萬一那寇衝雪……”
玄鹿老祖這回沒再客氣,低斥道:“要是你們在有防備的情況下,還能再次被寇衝雪衝進來,那就什麼都彆做了,解散了白鹿派,將福地拱手讓人吧!”
說罷,玄鹿老祖身形一閃,人已經消失不見。
雲鹿見華鹿臉上仍有擔憂之色,道:“師妹放心吧!之前那寇衝
雪之所以能衝進來,其實是追著汲來的兩界本源的尾巴,而此人又以‘水母元罡’的氣息混淆了我的判斷,大意之下這才著了人家的道兒。其實以你我聯手之力足以戰他,若是再借福地之地,更是足以壓製他!本派的福地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華鹿夫人這個時候卻忽然開口道:“師兄,其實我倒有些羨慕他!”
“什麼?”雲鹿老祖有些不明所以。
華鹿夫人輕輕一歎,道:“師兄,寇衝雪是可以親自進入冀州的吧?”
雲鹿老祖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沒有接她的話。
他以為華鹿夫人是要說,此番寇衝雪來的僅僅隻是一具本源化身和一把神兵,要是下一次他本體親臨冀州,又該怎麼抵擋?
豈料華鹿夫人卻仿佛沒有看到自家師兄有些難看的表情一般,而是道:“相比於他,我們大部分的時光卻要被禁錮在這福地當中,即便偶爾外出,也隻能在冀州境內,或者前往天外穹廬。”
雲鹿道:“事已至此,師妹勿做他念!”
“我知道!”
華鹿夫人笑了笑,道:“隻是覺得有些遺憾罷了,其實當年我是有機會進行這種嘗試的,可最終還是害怕失敗,借了福地本源之力!”
…………
且說寇衝雪借了“水母元罡”之力,不但能夠在更長的時間內維持了戰力,更是讓他成功的突進了白鹿福地,甚至在最後還能借助它從容脫身。
幽雪劍順著來時的路徑返歸,而在他經過之後,卻又將沿途白鹿福地為圖謀幽州的一應布置儘皆破壞。
地下水脈靈穴當中。
正在一邊借助著精純的福地本源修補著四方碑碑體上的裂痕,一邊觀摩著對麵商沛衝擊四重天過程的商夏,敏銳的察覺到從地下水脈下遊河道中逆流湧上來的福地本源的變化。
商夏正在揣測寇衝雪在白鹿福地究竟搞出了什麼大場麵,怎得湧來的本源突然加倍了一般,難不成山長他老人家拆了人家整座白鹿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