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從岸邊衝出水麵十餘丈的商夏,在半空當中隨手抽出玉河劍一劍刺穿了巨鱷的顱骨,七傷劍意瞬間將其腦子裡的一切攪成了一團漿糊。
而後他的身形在水麵上空以違反常人認知的方式回轉,隔著十餘丈的距離重新回到岸上。
就在他的身後,原本凍結的冰麵先後被水下的異獸暴力破開,可商夏卻早已離開,而後那頭巨鱷的身軀便成為了水下異獸爭搶的戰場……
商夏一把提起重傷的黃九離開了水澗的岸邊,避免被水中異獸的爭鬥波及。
然而當商夏找到一處安全地點將其放下的時候,卻見這個嘴角還在溢血的家夥,正滿臉匪夷所思的仰頭望著他。
“你居然在雲水澗還能飛?”
商夏懶得回答他這個問題,感知他身上的傷勢雖重,卻還不至於送命。
“你都已經進階四重天了!哎,海敏她們母子還好嗎?”
這家夥居然又問出了一個讓商夏難以理解的問題。
“你也不賴,終於領悟了武道意誌,否則以你如今身上的傷勢,早就死了!”
商夏還是忍不住接了他一句話,然後直接道:“其他人呢?我姑呢?”
在經曆了長楓城一戰之後,關於商沛的秘密在幽燕十八騎剩下的成員當中便已經不再是秘密。
原本在那一戰之後,他們這些並未背叛的成員便已經能夠恢複身份返回幽州,甚至通幽學院。
但在商沛奉命南下太行之後,這些人毫不猶豫的選擇跟隨她南下。
黃九因為內腑的傷勢而顯得異常虛弱,但麵對商夏的詢問,他還是忍不住苦笑道:“大家主動走散了,不知道能活下來幾個。寨主的情形恐怕也不太妙,我們之所以主動走散,便是因為她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內與我們彙合。”
“什麼意思?”
商夏忽然收斂了臉上的情緒,目光開始變得俯視。
黃九苦笑一聲,道:“我們曾經是縱橫冀州的大盜馬匪,所以很清楚,當你的獵物不肯就範的時候,獵物的親友或者他最在意的人,便會成為突破口!”
“所以你們才會故意走散掉,為的就是不被人抓來脅迫我姑?”
從商夏說話的語氣當中仍舊聽不出喜怒。
黃九因為長時間開口說話而變得越發的萎靡,但麵對商夏的詢問仍舊強打著精神回答道:“雲水澗極其怪異,我等就算聚在一起也遲早會各自走散,與其如此還不如各行其是,隻要不被追殺寨主的人找到,成為脅迫寨主的籌碼就好。”
黃九的解釋非但沒有讓商夏釋疑,反而讓他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既然在雲水澗中遲早都會走散掉,那你們之前又是怎麼聚在一起,還能在約定的時間與我姑彙合?還有,聽說你們在雲水澗中立有幽燕寨,難道立下山寨就不會讓人彼此走散了嗎?”
黃九沉默了一下,才澀聲道:“寨主的手中有一件異寶,似乎是一枚印璽,至於怎麼得來的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便是憑借這件異寶立下了寨門,且不會受到濃霧和地勢地貌改變的影響。”
“但這件異寶同時也限製了我們的行動,既然是要離開它所影響的範圍,也須持有它所蓋下的印符,而且這枚印符還是有時效限製的。”
商夏也跟著明白了過來:“你們之前聚在一起便是因為手中持有印符,而我姑沒有在限定的時間內與你們彙合,那麼便意味著你們手中的印符即將時效。”
黃九點了點頭道:“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我們最終做出自行走散決定的時候,實際上距離印符失效還有一段時間,但常年刀頭舔血的生涯,總能讓我們對即將來臨的危險有所感應,若是一兩個人如此也還就罷了,可每個人都這麼心驚肉跳的時候,那就非比尋常了。”
“印符”讓商夏微微一動,但現在顯然不是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
“原來是這樣!”
商夏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麼我又該如何去找到她呢?”
“用這個!”
黃九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摸出了一張蓋有一枚奇特印章的印符。
商夏接過來一看,皺眉道:“這難道就是你說的印符?不是已經過期失效了嗎?”
黃九解釋道:“印符失去的是避免陷入雲霧迷宮,以及受地形地勢改變的功效,但因為印符與寨主手中印章之間的聯係,當兩者間的距離接近到一定範圍內的時候,還是可以循著印符的指引找到印章所在的。”
商夏恍然道:“這應當也是你們敢於在雲水澗自行走散的原因之一吧?”
黃九點了點頭,道:“印符感應印章難,但印章感應印符卻相對容易一些。”
商夏點了點頭,開口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
黃九有些愕然問道。
商夏麵無表情道:“以你目前的狀態,一個人還能在雲水澗中撐多久?”
“啊?”
黃九有些不知所措。
商夏冷聲道:“你以為我在這裡和你囉嗦半天為的什麼?不就是為了給你一些恢複的時間?難不成還指望我帶著你這個累贅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