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澗中彌漫的雲霧動蕩的越發的厲害,同時消散的也越來越快。
隨著雲水澗上空一道道虛空縫隙出現的越來越頻繁,維持的時間越來越長,數百年來一直被雲霧籠罩的雲水澗,也開始在眾人麵前一點點的展露出它的真容。
左長慶望著雲水澗上空不時出現的一道道虛空縫隙,他甚至能夠隱約透過這些縫隙看到臨淵秘境內部的情形,但心中的疑惑卻是更甚,不由向著身前的徐晨康請教道:“師叔,秘境破碎便是這般大的聲勢嗎?”
徐晨康“哈哈”一笑,道:“一座秘境破碎的前兆原本是沒有這般大聲勢的,奈何裡麵卻正有人在狗咬狗,這聲勢自然就大了。”
左長慶一下子便想到了先前去往雲水澗尋找進入臨淵秘境信物的豐晨頤,莫不是在這位師叔的眼中,豐晨頤師姑也是他用來查探秘境的“狗”?
左長慶目光一閃,壓下心中的陰霾,擔心道:“師叔便不擔心裡麵的人在爭搶過程當中,將裡麵重要的東西打壞了嗎?”
徐晨康大笑道:“長慶師侄的見識還是少了些!如臨淵派這般傳承之地,必有重寶鎮壓一切,等閒便是四階武者在裡麵混戰,都不可能傷及臨淵派的傳承分毫,除非待得秘境自行崩潰……“
左長慶心中略感不悅,不過心中一動,道:“如此說來,臨淵派那傳承重寶定然是師叔必得之物了?”
徐晨康大笑道:“有師侄相助,師叔自然大有把握,那些人不過土雞瓦狗而已。”
左長慶皮笑肉不笑,道:“師叔還是謹慎一些為好,畢竟此番盯上臨淵秘境傳承的,不止我神都教一家。”
徐晨康似乎聽出了左長慶言語中的意思,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卻不再開口接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在一片雷鳴電閃當中,雲水澗上的虛空如同蛛網一般開裂,當即便有十餘道流光從中衝出,向著四麵八方飛遁而去。
“不好,臨淵秘境的傳承居然被開啟,這怎麼可能!”
剛剛還一副智珠在握的徐晨康忍不住驚呼一聲,忙不迭的指揮身後眾人,道:“快,攔下那些東西,那可都是臨淵派留下來的寶物!”
徐晨康身後幾位神都教的武者紛紛飛出,各自向著幾道流光追去。
左長慶心中吐槽,剛剛不還說有重寶鎮壓之下,臨淵派的傳承便不會散麼?
重寶……
左長慶心中一動,猛地抬頭望向雲水澗上空時隱時現的虛空裂痕。
既然臨淵派的傳承已經開始流散,那是不是意味著守護這些傳承的封禁已經被破解?
左長慶能夠想到這一點,徐晨康自然也能。
“長慶師侄是不是覺得很好笑?”
徐晨康的聲音此時聽上去卻顯得異常平靜:“師叔我剛剛還說有重寶鎮壓,臨淵派的傳承便不會散,可一轉眼臨淵派的傳承便從秘境之中就散。”
左長慶望著徐晨康的背影,乾笑一聲道:“怎麼會……”
徐晨康卻仿佛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一般,繼續道:“師侄可知曉我為什麼會不將其他覬覦臨淵秘境的勢力放在眼裡麼?”
左長慶尷尬的笑了笑,道:“師叔已經練就四道本命靈煞,師侄妄自揣測,您的實力恐怕在五階老祖之下近乎無敵,那些人自然奈何師叔不得……”
左長慶覺得徐晨康此時的狀態有些奇怪,言語當中便多了幾分
謹慎。
在左長慶略帶警惕的目光當中,徐晨康身周接連有四道環狀的本命靈煞浮現,整個人也漸漸升騰而起。
倏忽間一道道虛空門戶開始在他身前浮現,而每當他一步跨過一道門戶之際,身形再次出現便已經到了百丈之外。
與此同時,左長慶的耳邊傳來了徐晨康幽幽的聲音:“因為我可以先所有人一步闖進瀕臨崩潰的臨淵秘境,去做那隻漁翁啊……”
話音猶在耳邊縈繞,徐晨康的身形已然出現在雲水澗的上空。
在漫天浮現的虛空裂痕之下,隻見他身周環繞的四道煞環一道接著一道飛向他的頭頂便融為一體,形成了一道圓形的虛空門戶。
直到這個時候,左長慶才全然明白,這位徐師叔所練就的四道本命靈煞,恐怕每一道都與虛空之力相關。
他雖不知道徐晨康是否已經跨過了那道門檻,練就了武煞境神通,但那道能夠強行開辟出通往秘境的虛空圓環,定然與之相關。
此時的徐晨康懸立於虛空門戶之下,目光一掃似乎將雲水澗四周的一切儘收眼底,神情間隱隱帶著一抹譏誚之意,而後在所有或明或暗目光的注視之下,身形穿過了虛空門戶率先闖入了臨淵秘境之中。
左長慶望著徐晨康已經消失不見的雲水澗上空,一時間神情略顯複雜,隻能在心中安慰自己,不管怎麼說進去的乃是自家教派的師叔。
縱使臨淵秘境最大的好處定然是要落在晨康師叔手中,但相比於此番前來的其他勢力,自己定然不會全無所獲……
然而這個想法剛剛從他腦海當中閃過,便在左長慶正準備著出手相助於哪位師叔奪取先前從秘境當中流散出來的寶物的時候,雲水澗的上空突然如同一塊被劃破的幕布一般,從一邊到另外一邊出現了一道筆直的虛空裂縫。
這等恐怖的天象不但一下子吸引了左長慶的目光,便是此時在雲水澗四周各方勢力的高階武者,也儘皆被重新吸引了過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