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商夏在來到這裡的時候,他還注意到駐守在這裡的院衛司人馬當中還頗有幾個臉熟之人,想來應當都是當初與他年紀相仿,甚至曾經是同一屆的生員。
隻是這些人在見到商夏的時候,目光都在躲躲閃閃,商夏也權當沒有看見,也省得認出彼此之後大家都覺得尷尬。
從院衛司這裡通過之後,不遠處便是玄界的入口。
而此時在玄界入口處,正有一位豐神俊逸的中年武者負手而立,含笑望著走近的商夏。
“弟子見過劉副山長!”
商夏倒不會在這上麵缺了禮數。
劉知遠“哈哈”笑道:“賢侄無須這般生分,這裡沒有外人,你當稱老夫一聲‘世叔’才對!”
商夏禮數到了,自然也不會委屈著自己,當即笑道:“世叔此番前來,可是要阻止小侄進入玄界嗎?”
劉知遠詫異道:“賢侄何出此言?賢侄既已進階四重天,又是學院唯一大符師,自有進出玄界資格,世叔我就算是學院副山長,執掌倉儲司一脈,也無有資格阻攔限製進出玄界。”
商夏知他等在這裡必有緣由,此時又聽得他刻意提及倉儲司,有點明倉儲司與符堂之間隸屬關係之意,遂笑道:“那世叔可是有什麼指教?”
劉知遠笑了笑,從袖口當中拿出一隻檀木盒交給了商夏。
山下將盒子打開一看,裡麵居然是三張空白的四階符紙。
“這……”
商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劉知遠,雖有心退卻,可又頗為不舍。
到了這個時候,商夏哪裡還不清楚,製約四階符師製符造詣提升的,已經不僅僅隻是符師自身天賦才情的問題了,事實上能夠成為大符師的武者,又怎麼會缺少這些東西?
真正製約他們更進一步的原因,根本就是各種高階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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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材料的短缺。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便是這個道理。
這個時候,每一張空白的四階符紙,商夏都可以將之看作是一次提升自身製符術的契機,自然彌足珍貴。
劉知遠見得商夏麵露遲疑之色,頓時微微一笑,道:“賢侄儘管手下便是,說來通幽城四大家族同氣連枝,賢侄進階四重天,又成為大符師,世叔還不曾送上賀禮。這三張符紙便當作是世叔的一點微薄心意,還望限製不要嫌棄為好。”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商夏沒有拒絕的理由,況且他也的確想要這三張符紙,遂大放的將盒子收了起來,坦然笑道:“那就多謝世叔了,世叔但有什麼吩咐儘管說,隻要小侄能夠做到的便不會推辭。”
劉知遠見狀滿意的笑了起來,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隻是聽說前幾日婁副堂主言語無狀,衝撞了賢侄,婁副堂主辦事操切,但總歸心還是好的,還望賢侄莫要怪罪於他。”
商夏笑道:“怎麼會?小侄隻懂製符,其他的事情概不參與,說來還要仰仗符堂諸位籌集各類資源,才能心無旁騖的動筆製符。”
“心無旁騖好啊,難怪賢侄製符術提升的這般迅速,令人歎為觀止!”
劉知遠連聲稱讚,滿臉笑意。
商夏的話已經透露出他不願參與符堂俗務,一心隻管製符的想法,劉知遠雖然沒有等來最好的結果,但至少於他無害,自然不會在得寸進尺。
商夏的態度顯然是要保持在符堂的超然地位,而劉知遠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有這個資格!
“不過……”
劉知遠也在斟酌著語氣,顯然也在擔心一言不合得罪了眼前這位年輕的過分的大符師:“嗨,師叔便直言了,還是婁副堂主說過的那件事情,他還是希望你能夠在製符的過程中留下影像,以供符堂有誌於更進一步的符師們日後瞻仰。當然,這件事情如果實在於限製有礙,那就……”
商夏頓時無聲的笑了起來,道:“無妨!”
這當然不可能是婁子璋的想法,而應當是劉知遠自己的意思。
劉知遠似乎也沒有想到商夏居然會這般輕易答應下來,居然微微一愣,不過他很快便笑道:“賢侄深明大義,世叔我便先代符堂的諸位符師謝過了。”
商夏笑道:“世叔言重了。不過小侄製符喜歡安靜,不喜歡有人在旁圍觀,留影一事交由小侄自己來做可好?”
劉知遠覺得商夏可能是想著在留影中動手腳,以儘可能隱藏一些關鍵的製符技巧,但今日他親自出麵爭取到這些已屬不易,如今商夏氣候已成,便是他也不便過於得罪,遂笑道:“無妨,能留下影像,便已經是賢侄留給他們的機緣。”
然而劉知遠不知道的是,商夏不願讓外人進入符室旁觀,是真的不習慣,而並非怕被人窺探自己的製符秘術。
至於留影就更無所謂了,商夏獨創的這一套製符秘術,完全是自成體係,掐算時機,起筆頓筆,用力多寡……,這些又豈是看一看影像就能夠學得去的?
當然,商夏製符核心的精髓學不到,一些普通的製符技巧,也足以令其他符師甘之如飴了。
他畢竟還是符堂的一份子,提攜後|進這一件事情,他也是樂意去做的。
劉知遠滿意而去,商夏微微一笑收起了三張符紙,轉身便步入了玄界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