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總歸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流羽一頭撞向對方的刀式而見死不救。
事實上,哪怕那流羽一蠢到底,一直站在他旁邊不曾出手,反倒比現在要好辦許多。
至少當時雙方的距離足夠遠,無論是岑禹還是流羽,都有著足夠的反應時間。
可現在為了救人,岑禹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主動撞上商夏這蓄勢良久的一式刀芒。
儘管就連岑禹都大感奇怪,眼前這個年輕的武者,在他之前武道神通的壓迫下,究竟是怎樣做到於極限之下還能連續出掌、出刀的。
岑禹雖然瞧不破“四季輪回交替,生生不息”的真意,但卻能夠看出商夏身一身獨特煞元的不凡。
可惜這個時候他卻已經沒有機會將這件事情搞明白了。
鳳翅鏜帶著呼嘯聲劈下,四周被凍結的虛空仿佛伴隨著清脆的炸裂聲被破開,浸骨的寒意被化去,岑禹卻因為體內元氣震蕩而直接傷到了內腑。
“神兵!”
岑禹臉上的異色一閃而過,心中甚至在一瞬間湧起一股衝動,可望著沒入雲層之中的商夏與燕素娥二人的身形,他最終還是將這一股衝動強行按捺了下去。
“哇——”
正在苦苦抵擋著這種將刀鋒寒意融為一體,並直透骨髓的古怪力道的流羽,在寒意被破去的刹那,終於拿回了體內煞元的掌控權,吐出了一口帶著冰渣的鮮血,臉上一副心有餘悸的神色。
“他們去了哪裡?”
流羽麵帶厲色,一副誓不罷休的表情。
岑禹甚至都懶得再看此人一眼,隻覺得心累,轉身便向著明顯縮水的本源光柱處返回。
流羽一時間進退維穀,躊躇半晌,眼瞅著漫天正在遠去的烏雲,嘴裡不知道正念叨著什麼,最終還是轉身追在了岑禹的身後。
其實早在商夏一把扯住了燕素娥淩空後撤之際,在二人身後十多裡之外的一朵祥雲也以違反常態的速度急速向前湧動。
當岑禹出手強行破去商夏那冰封千裡的“大寒”一刀之時,商夏與燕素娥已經被祥雲披風所化的一片雲朵一口吞沒,隨後融入到漫天散去的烏雲當中不知所蹤。
數十裡之外,已經達到安全地帶的商夏,反倒不再急著退走,而是任由祥雲披風所化的雲朵在天空之中飄蕩。
而商夏便在雲層之中打坐調息,恢複體內耗損的煞元。
先前一番交手看似凶險,而實際上也的確是凶險異常,令商夏自身消耗極其嚴重,但萬幸的卻是自身並沒有受傷,隻需恢複煞元便能恢複巔峰戰力。
回想之前與岑禹這位四重天大圓滿武者交鋒的場麵,商夏也頗感後怕,整個過程可謂是凶險異常,稍有應對不慎恐怕就要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萬幸燕素娥在絕境之下有所突破,也萬幸商夏在經過兩個月的苦修之上,多煉化了一成有餘的四季本命靈煞,令其戰力大增,也萬幸他手中有一把神兵,哪怕是破損的神兵!
待體內煞元有了一定的恢複之後,商夏起身向著身前的一層薄霧一拂,站在另外一端的燕素娥祖孫二人的身形便顯露出來。
見得燕素娥滿臉煞白的盤坐在那裡調息梳理體內煞元,商夏看向一旁的燕茗,低聲問道:“燕老前輩的情形如何?”
燕茗滿臉擔憂的搖了搖頭,看向商夏道:“祖母剛一坐下便傷重吐血,但她隻說自己性命無礙。”
商夏點了點頭,安慰道:“放心吧,燕老前輩修為深厚,已然領悟四煞相融真意,一旦傷勢恢複,定然能夠跨過四階大成的門檻兒,此番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商夏的一番話令燕茗臉上微露喜色,可很快便又被擔憂之色所代替。
商夏見狀便打算先行退走,可就在這個時候燕素娥卻突然睜開雙目看向了他。
“老身見過你,你是商博的孫子。”
燕素娥的目光不帶絲毫色彩,卻在商夏看來卻又仿佛潛藏著某種危險。
“見過燕老前輩!晚輩前番倉促之下出手,來不及與前輩解釋,還請前輩見諒。”
商夏在某些時候不會介意將自己的姿態放得低一些,況且對方也的確是老一輩的成名人物,便是當初姬文龍、商博等人對其也頗有幾分敬重。
燕素娥麵無表情的看著商夏,道:“小子,老身問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商夏對於燕素娥這麼一問並不奇怪,沉聲道:“晚輩奉命在這片山脈當中守護一片地域。”
燕素娥又道:“兩個月前在雪峰山脈西南方向數千裡之外爆發有一場大戰,你可知曉是何人所為?”
商夏笑了笑,道:“前輩是懷疑晚輩殺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