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聞言有些愕然,他倒是不記得柳青藍什麼時候有了印泥。
要知道,那調配的那點一階印泥,可都是在一階符墨的基礎上調配而成的,目前應該隻有他自己有才對。
柳青藍沒有在意商夏在想什麼,而是道:“一張一階的符印不算什麼,但能夠讓不是符師的武者,僅僅能夠憑借一枚符印,便能夠源源不斷的製作武符,你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意味著什麼嗎?”
“既然一階的符印能夠製作出來,那麼便能夠製成二階的符印,三階、四階甚至更高階!如果這個秘密泄露除去,恐怕就會引起整個武道界的轟動,以及無數心懷叵測之輩的覬覦!”
說到這裡,柳青藍的語氣甚至帶上了三分斥責:“你既然已經踏入了這個門檻,便應該嚴守這個秘密,如此輕易的將符印送與彆人,卻又不囑咐她謹守這個秘密,一旦泄露出去,你可知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
楚嘉站在柳青藍的身後,聞言不由輕輕吐了一下舌頭。
商夏卻是笑道:“老師放心,我所創這符印之術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人仿製或者學會的。”
柳青藍聞言麵微露驚訝之色,道:“這符印之上所有一切刻印的清清楚楚,那些符師會不明白?況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蒼宇、蒼靈兩界卻也不止你一個大符師,萬萬不可心存僥幸!”
說罷,柳青藍略微沉吟,又道:“真的不容易仿製?”
商夏將一枚符印拿起,笑著解釋道:“老師有所不知,我用來雕琢符印之石幾位獨特,我將之命名為‘插刀石’,乃是我於臨淵秘境所得,至今尚未發現有與之材質相近甚至相同者,其餘靈材之屬卻是難以承載符印。”
商夏接著道:“當然,單憑材料一項的限製並不保險,世界之大星空之廣闊,插刀石也未必就是獨一無二。不過即便是能夠找到類似的材質,想要雕琢符印也並不容易,這裡麵尚有諸多技巧、秘術,目前算得上是弟子所獨有、獨創,其他人便是想要仿製也是惘然。畢竟符印可不止是將符紋的紋路雕琢在上麵就能拿來用的。”
柳青藍聞言頓時放心不少,笑道:“你這般有把握自然最好,隻是茲事體大,多一分
謹慎總是好的。”
商夏聞言隻是笑著點頭。
柳青藍看著他的表情,忽然心中一動,愕然道:“你該不會本來就想將符印的事情傳出去吧?”
商夏笑了笑,道:“隻要將來這些符印製成的武符被拿來使用,這個秘密遲早會守不住的。事實上以符印製作武符類似的想法,恐怕在兩界符師群體當中並不罕見,隻是大家都還沒有找到這條路徑罷了。”
“但能守一時算一時,況且你自己現如今也才不過開始雕琢二階符印?”
柳青藍反駁了一句,然後看向商夏道:“你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拿出符印,該不會是想打交易會的主意吧?”
商夏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老師,弟子雖說得了學院和各家的支助,可在見識到三大派這般財大氣粗的手筆之後,對於在交易會上能否有所得著實沒有多少把握,因此便想著能不能在這符印之上打一打主意。”
說到這裡,商夏再一次補充道:“老師一定放心,我用來雕琢符印的秘術,沒有我的傳授斷然不可能有其他人能夠學會。即便將來有人也琢磨出了符印之術,那也隻能是他另辟蹊徑,不可能與我相同。”
柳青藍見他心意已定,知曉勸說也是無用,便沉吟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這件事情便需要認真計議一番了。”
…………
柳青藍等人離開之後,順便還將手中手中的三枚一階符印也全都帶走了。
商夏則繼續開始之前那枚二階“金劍符”符印的雕琢,隻是沒有了之前那種一氣嗬成的感覺之後,他再想要動刀便必須要重新開始掐指推演每一次落刀的方位、力度、深淺,落刀的時間,切割時間的長短,等等,極其繁瑣。
畢竟直到現在他還尚未完成一枚完整的二階符印的雕琢,於是在接續先前的雕琢不久之後,便因為某一道符紋的雕琢,在落刀之際無法與先前的某一條符紋形成元氣共鳴,從而使得這一枚符印宣告報廢。
不過這一次商夏反倒坦然了許多,因為雖然中間的一次停頓,使得商夏此番製作符印的過程一下子變得異常複雜,卻也讓他在演算落刀雕琢的過程當中,對於二階符印製作的了解越發的深入,同時也對完善其製作方式有了更進一步的想法。
於是商夏再接再厲,不過這一次選取的插刀石片卻從一寸見方擴大到了一寸五分,而原本五分的厚度也增加到了七分。
與一階武符相比,二階武符製作難度的提升是全方麵的。
但如果給一個外行來看的,那麼兩者直接最為直觀的區彆便是,二階武符的符紋線條變得更為複雜,更為密集,這無疑會給符印的雕琢帶來一定的難度。
既然如此,商夏索性換取了一枚更大一些的印章,令他在雕琢符紋的過程當中擁有更大的發揮空間,同時也能領製作的難度稍微降低一些。
於是,在商夏第四次動手製作二階“金劍符”符印之後,最終成功便一切顯得順理成章。
不過這一改動也會令符印製作的成本提升一些,最直接的便是對於插刀石的碎片消耗增加了。
要知道,便是商夏自己也不知道再在哪裡尋找第二塊插刀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