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來自星海外域的獸潮皇者統領沉喝一聲,手中竟持一長柄巨斧再次隔空劈來。
巨猿王同樣大吼一聲,手持石棍橫掃,但卻不敢當真與對麵的七階皇者角力,而是運用卸力的技巧偏轉巨斧劈落的方向。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炸響,直接將身後錨鏈急速收縮,將中型星舟拉拽回船陣兒帶起的“嘩啦啦”的聲響。
之後兩者各自放開身形,兩頭巨獸放開手腳在虛空之中各自掄動手中兵器,炸裂的聲響甚至能夠在虛空之中回蕩,不僅蕩起一重重的音浪,甚至蕩起一圈圈的虛空漣漪。
雖然雙方的每一擊巨猿王都落入下風,但它卻能夠依托船陣的力量,始終牢牢的守住那根拖拽著中型星舟的錨鏈,直至整艘星舟重入船陣當中,十七艘星舟彙聚,船陣的威力再增兩分,落入船陣之中的獸潮,在多出兩根錨鏈圍剿的情況下死傷越發的慘重。
那原本徘徊在船陣外圍的七階皇者再次向著船陣發起衝擊,試圖與落入船陣之中的獸潮裡應外合,一舉打破船陣的合擊陣勢封鎖。
然而巨猿王卻再一次攔在了它的身前,而且在另外一艘中型星舟重新入列之後,靈滄號也已經騰出手來,而今它所依托的船陣的力量又多了幾分,儘管仍舊不是那位七階皇者的對手,但巨猿王卻也能夠抵擋地更加輕鬆。
儘管因為船陣合擊陣勢的擴增,巨猿王也不能夠每一次都擋住七階皇者對於船陣的撼動,但船陣本身容錯的冗餘也在增加,
此時雖然從場麵上看,獸潮的聲勢依舊好大,七階皇者澎湃的氣機甚至能夠令身周的虛空猶如沸騰一般。
然而在實際上局麵的控製權卻正在導向虛空之中那看似各自為戰,可實際上卻維係著船陣合擊陣勢的十七艘大中型星舟。
但隨著獸潮之中大量的異禽、異獸被斬殺,十七艘大中型星舟本身也並非完好無損。
除去胡真人親自坐鎮的那艘中型星舟受損嚴重,幾乎快要處於報廢的邊緣之外,哪怕是原本作為殿後的大型星舟“迎雪號”,此時也因為內外承受太大的壓力而受頗有損失。
除去隔絕內外的左右舷均不同程度的受損之外,三支桅杆上掛著的船帆也早已千瘡百孔。
如果這個時候商夏下令整支船隊突圍的話,那麼“迎雪號”的速度恐怕會比完好之時放緩三成,直接可以宣告突圍失敗。
好在此時“迎雪號”僅僅隻是組成船陣的一部分,借助船陣的整體力量,在局麵仍舊處於掌控之中的情況下,哪怕是需要星舟走位調整也不會在速度上有太大的要求。
可即便如此,“迎雪號”上的武者依舊不斷迎來傷亡,哪怕是有著守護陣幕和船體的保護,卻也難以幸免。
除去“迎雪號”之外,還有兩艘中型星舟受損,其嚴重程度甚至不下於胡真人的那艘中型星舟。
其中一艘是因為操縱星舟的武者沒有能夠及時跟上楚嘉的調整,雖然不至於牽一發而動全身,影響到整個船陣合擊陣勢,但卻也令這艘中型星舟承受了大量額外的攻擊,以至於星舟的右舷船體幾乎快要被打爛,至少超過十名武者當場身亡,重傷者更多,星舟之上戰力的損失接近了五分之二,險些令星舟停擺。
至於另外一艘受損嚴重的中型星舟,則是因為巨猿王的失誤,以至於這艘星舟甲板之上的建築幾乎被七階皇者的長柄巨斧一斬抹平。
超過二十位武者隨著被斬飛的船體建築飛離船陣,最終被就回來的隻有寥寥數人,坐鎮這艘星舟之上的一位二品真人也在這個過程當中被重傷,幾乎已經失去了全部戰力。
後來還是田夢梓在船陣的掩護下,親自冒險從靈滄號上趕來,坐鎮這艘受創嚴重的星舟,才令局麵不至於因此而惡化。
這一場大戰,雙方從一開始的較量便各逞心機,哪怕是目前看來星舟船陣一方借助船陣合擊陣勢之力暫居上風,可實際上這等局麵也是脆弱的很,一旦巨猿王抵擋不住七階皇者的衝擊,又或者再有一兩次失誤,恐怕整個船陣立時瓦解,局麵也會就此翻轉。
雙方的大戰從隕石雨襲擊開始算起,至今已經持續了大約一天兩夜將近十八個時辰,無論是獸潮一方還是星舟船隊一方,幾乎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無論是咬牙死撐,堅持維係船陣合擊體係的楚嘉,還是在七階皇者的壓製之下,因為體內血液從毛孔滲出而再次變成“血猿”的巨猿王;又或者是在船陣圍困之下依舊在左衝右突的獸潮,還是隨時能夠全身而退,卻依舊向船陣發起猛攻的七階皇者統領,都是如此!
因為雙方其實都很清楚,接下來誰能夠堅持的更久一些,那麼誰就更有可能徹底從精神和意誌上擊垮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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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靈滄號艙底的一座密室當中。
一位身披衣衫卻無法遮蔽其身上某些非人特征的存在,用乾啞的仿佛喉嚨中的聲帶在砂礫當中滾了一圈的聲音說道:“其實你若出手,很簡單!”
盤坐在其對麵的商夏麵無表情道:“在這種偉力歸於自身的星海世界當中,如若事事都需要我來出手,那麼其他人成長的意義何在?”
“嗬哈!”
那乾啞聲音的存在口中發出了一聲意義難明的笑聲。
商夏沒有理會對方的聲音當中想要表達的意思,而是道:“看樣子我的能力已經到了極限,你的身軀已經無法恢複到更好!”
那乾啞的聲音再次從眼前之人的口中發出:“能夠尋回部分理智已經足敢盛情,本尊今後必有所報。”
商夏笑了笑,似乎並未將對方的承諾放在心上,隻是道:“如此說來,飛辰星區的荒原禁地對麵鏈接的乃是一座擅長於馭獸的星海世界?”
“是豢星海,也不止馭獸!”
那道乾啞聲音的發出者似乎仍舊未曾適應說話的動作,因此每一次開口說的內容都儘可能簡短。
“豢星海?那麼這一支獸潮背後的操縱者究竟是那頭七階的雪鵠皇,還是另有其人?”
商夏好奇的問道。
那乾啞的聲音再次發出難聽的笑聲:“不知道,但你手下那頭巨猿肯定已經成為了對方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