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這兩周都在外地出差沒回來,不知道林頌從家裡搬到來了這兒。
至於林斐然,她鬨著拒婚鬨了快半個月,根本沒心思管彆的,也不清楚這件事。
現在的林頌就像林家不起眼的小老鼠,無人在意,而他也正是希望不被人注意到才搬來這裡,沒想到林斐然會突然出現,還是和林越一起。
戴雪忙著給女兒燉補品,和林頌點了點頭就去廚房幫阿姨燉湯。
林越扶著宋斐然坐在了下沉式沙發上,問緘默的林頌:“怎麼搬來這兒也不跟哥說一聲?”又說:“這是斐然姑姑,你見過的。”
林頌已經被救回林家快一年了,隻是這期間他住院治療斷舌大半年,出院之後也很少見人、跟人說話,隻在老宅裡見過兩次林斐然,卻沒有說過一次話。
林越示意他過來打招呼,他從長桌前站起來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耳機。
宋斐然目光掃過他手臂上的傷痕,大多數是鞭子留下的疤痕,還有一些煙頭的燙傷。
他在她的目光下愈發局促,將手臂悄悄背到了身後,低著頭把眼睛藏在睫毛後,過了十幾秒才硬邦邦叫了一句:“姑姑。”
宋斐然靠在沙發裡笑了一下,做長輩就是爽啊,哪怕是日後殺兄殺父,奪權林老登成為林家掌權人隻手遮天的暴徒男主現在也得乖乖叫她姑姑。
“嗯,你要住在我這兒?”宋斐然問他。
林頌還是低著頭,“嗯”了一聲。
“嗯是什麼意思?”宋斐然故意說:“回答是或者不是。”
林頌握著耳機的手指更緊了。
林越笑著說:“小姑姑你就彆逗他了,他舌頭做了小手術修複,雖然恢複好了但說話還有些障礙,需要慢慢練習恢複,所以他不愛說話,怕被笑話。”
宋斐然抬頭看林越,你小子就繼續茶言茶語的貶男主吧,以後槍子吃個夠:“你不是很忙嗎?回去給你爸複命吧。”
“這就趕我走了?我還想留下陪小姑姑吃頓飯呢。”林越並沒有想走的意思,俯身要坐在她的旁邊。
宋斐然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腳:“趕緊走,我累得很。”不想跟沒必要的配角對話。
林越看著自己的小腿愣了一下,她腳上穿著醫院的一次性拖鞋,白的能看見藍紫色的血管……這一腳還挺重。
“王姨送客。”宋斐然下逐客令,這個世界自由度高的讓人舒坦,她一點也沒有維持原主人設的意思。
林越無奈地笑了笑,隻好拿起外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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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林越,林頌還站在那裡,仿佛在等待宋斐然這個屋主宣判去留,很好欺負的樣子。
宋斐然從頭到腳打量他,能明顯看見他尷尬得耳朵紅了,這才又說:“繼續回答我的問題啊。”
林頌一頓,才明白她的意思,抿了一下嘴開口回答上個問題:“是,我……想在這裡,住幾天。”
能聽得出來他說話生硬,像是怕自己結巴,說幾個字就會停頓一次。
“住幾天?”宋斐然看著他越來越紅的耳朵。
“一周。”林頌說:“可以嗎?”
“嗯。”宋斐然笑了笑說:“這不是說的挺好嗎?聽不出來是個小結巴。”
小結巴三個字讓林頌耳朵發燙,回林家後這還是第一個人直接叫他小結巴,大家都避而不談他的斷舌和口吃,仿佛這是多麼讓林家蒙羞的事情,連同他這個人也被當成“不中用”的可憐蟲,所以他儘量不開口、不出現在他們麵前,免得看到他們尷尬又同情的眼神。
那她現在是用什麼眼神在看他?
林頌忍不住抬頭看了她,她靠在沙發上駝色大衣裡是病號服,手腕上還纏著紗布,眼睛裡是惡趣味的笑意,她……是在故意戲弄他?
她卻又興趣缺缺地擺擺手一副家長的樣子:“行了,寫作業去吧。”
她這是同意了?
林頌還以為她會趕走他,尤其是她趕走了一向親近的林越,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