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忘營聽到江月照叫他,停住腳步,冷眼準備看江月照又準備對他乾什麼。
無非就是冷嘲熱諷,捉弄取笑。
言語不過穿堂風,聽過便消失,從來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他不理解江月照為何對此樂此不疲。
眼下要對他說些什麼?
大抵是宗門魁首又如何,還不是被她救下之類的話。
比起言語,他更喜歡用行動來證明。
看著轉身回來的葉忘營,江月照沒注意到他身上愈發冰冷的氣息,在心裡給自己做著建設。
半晌,她抬頭,杏眸明亮而坦蕩,指指桌邊的藥碗:“藥那麼多,分你一半吧,反正都是在邪氣林裡受的傷,傷情應該大差不差。”
見葉忘營沒動,江月照又自己端起碗,往他唇邊湊,江月照本就比葉忘營低一個頭,此刻一坐一站,她隻能把手舉到最高,更加看不清葉忘營的神色。
手上一輕,是葉忘營把藥碗拿走了,他皺眉,問:“你想乾什麼?”
想假裝拿不穩藥然後倒在他身上嗎?
江月照舉著手沒動,緊接著說:“邪氣林裡是我的錯,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抵禦邪氣,身為一個劍修自己卻一點力沒出,心安理得的躲在後方。”
要說的話很長,江月照停頓一瞬,不等葉忘營回應,接著說:“我已經想清楚了,以我們的情誼,你拿了宗門大比的魁首,勝了我,我應該恭喜你,而不是惱羞成怒說出很多刻薄的話,我之後一定儘力補償你!”
葉忘營半晌沒說話,江月照舉著手酸,終於放下抬起頭來。
恰好這時葉忘營又把靈力送入她體內,還著重在靠近識海處加了量。
他並不在意,或者說,邪氣林中,才是他們正確的相處方式。
他看見江月照抬起頭,積雪的眸子罕見有了漣漪。
少女杏眸鵝蛋臉,說話時酒窩會浮現,但麵對外人時鮮少示弱,氣勢一向如她的劍招一般淩厲,此刻紅暈染上臉頰觸及耳根,雙眸似乎含水,鬢角的發沾了汗貼在臉上。
葉忘營指尖動了動,突然特彆想將那縷頭發撫至耳後。
半晌,他眨了眨眼,恢複無波無瀾的狀態:“無事,我沒有放在心上。”
得了葉忘營的諒解,江月照長舒一口氣。
她從床上站了起來,一下比葉忘營高,拍拍青年的肩,露出頰邊深深的酒窩。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聲響。
“古長老,我師妹已經昏迷五日,之前問丹閣的師弟來看過,都說身體沒什麼問題。”
“是的,長老,江月照氣息平穩,外傷基本已經治愈,原以為不久就會醒,沒想到……”
林羽婉擔心江月照,本著高階醫道長老越多越好的原則,一次性請了三個過來,三位長老又自帶幾名弟子過來觀摩。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明心峰走去。
修真界的門質量很好,打開幾乎沒有聲響,門內清醒的隻有一個葉忘營,林羽婉沒有敲門。
“就是這裡了,長老們,可要好好看看我師妹啊……”
古長老淡淡頷首,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