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1 / 2)

就喜歡 玉胡蘆 6947 字 2024-04-04

[第十章]你想這樣就走掉?

老巷子,路燈也昏黃,間隔著幾個夜攤小吃,邊上還有一條內城河,打起架來實在方便。

那邊黃偉一夥已經拉開了架勢,木棍、管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蕩著,瞥見鐘洲衍一道孤影攜風走近,手上的煙便夾緊了,用力吸兩口。

自轉到H市上高中,鐘洲衍已不記得自己多長時間沒打過架。

雖他平素清冷,對周遭環境似傲慢不入眼,打起架來卻凶狠殘戾,下手絕不容情,仿佛從人變作個邪魔夜叉。除卻那些無傷大礙的打鬥,其餘隻要觸及了他底線的,基本每打完一場架,他就得因為處分而轉一個學校,一路從初中直到現在。

首先要該知道,在他頭上動土都好說,但在他還關注的女人身上打念頭,那就是頭一個不饒。

不管是之前的那九個,還是現在的魏蘭嵐。

他人站在街心,即便穿得閒適,但眉宇之間一股貴族世家氣還是掩不住。高冷而講究,是並不相融的塔尖人群。

黃偉手下是見識過他拳腳功夫的,不知道是柔道還是跆拳道,手段又淩厲又迅狠,招招致力於要害。之前可沒聽說過有這一號人,吞不下這口氣,自從那天KVT裡被鐘洲衍一頓收拾後就在打聽是誰,直到下午在五中門口扒等,這才撞見了從跟前走過的熟臉——

一身漠不關心、置之事外的氣度,叫人摸不清都有哪些根底。

黃偉當下蠻聲道:“就是你打了我手下兄弟的?這事你想怎麼解決?”

原本鐘洲衍打完就擱置一邊了,根本沒往心裡去。

聽完不亢不卑地答他:“先攪我女人場子的是他們,你想解決我奉陪。不過話也說在前,我打輸了,隨你任打任罰;我打贏了,以後就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一筆勾銷。”

字正腔圓的發音,淡漠無波的情緒,連說話也帶著那股貴族公子勁。嗬,很狂妄的口氣啊。

黃偉混H市各中學圈多年,可從沒被這種氣焰壓過,便吐了口煙圈道:“一個人應七個的場,還是太不懂把人放在眼裡了。那就彆廢話,開乾吧!”

幾個黃毛仔、白毛仔劃了劃手上的棍子,預備衝過來。

鐘洲衍兀自不動聲色,隻稍整了下護腕,單腿往後騰開半步。世界仿佛又將孤寂拉開漫長弧線,而他便在那衝不破的弧線中亂舞春秋。

……

許鹿鳴再抬起頭,那邊的路燈下已經看不到“衍”的人影了。

她想起來已經快到九點,就跟陸陳說要告辭,還要幫一個女生帶夜宵。

陸陳正準備和他們幾個男生轉戰網吧打遊戲,皺著眉不儘興道:“放暑假,出來久一點又沒事,去陪我玩會兒再送你回去。”

他就是想在遊戲的時候,讓許鹿鳴站邊上給他捏捏肩、遞遞水,陸陳說他打起來都有戰鬥力。

但等到他打起來就刹不下手了,許鹿鳴站起來說:“不行。你名字被司馬益他們知道了,現在那兩個就跟貓一樣盯著,不能再被他們抓到把柄。”

陸陳跟著起身,俯肩看著她說:“他們怎麼知道的?……說,你是不是在日記本裡寫我了?”

許鹿鳴不置可否,聲音低下來:“女生不都在日記本裡寫這個嗎?”指向對麵馬路一棵樹:“不然你送我到樹底下好了。”

帶夜宵的路可以有兩條,往煌港巷走能節省好幾分鐘,但那邊大概在打架,許鹿鳴就隻能約小男生在另一側的馬路口見麵。

她的家離織衣街不算遠,此刻八|九點鐘,路上人很多,還是安全的。

陸陳便把她送到樹底下。

夜風習習,兩人走過煌港巷口,陸陳身高也一米八,不過許鹿鳴走他身旁並沒感到壓迫感。軟風吹得許鹿鳴的短裙輕拂,她的雙腿其實又直又白,即便稍有多肉,但仍是勻稱而白皙的。

陸陳捏了下她的臉蛋說:“這麼乖的女朋友,鹿鳴,你就是我的小鹿寶。”

陸陳是個超級大直男,誇人每次隻會這兩句。

許鹿鳴知道他是想哄好她然後去打遊戲,但聽著難免甜絲絲。她本來認為,自己是個不會有人喜歡的女生。就嘴上仍說:“才怪,遊戲才是你的小鹿寶,你不能一天沒遊戲。”

說著扭過頭,眼睛看著一側的廣告牌。

她想陸陳親她,也嘗嘗初吻的感覺。反正他談過女朋友。

陸陳正了正黑色的帽簷,看到許鹿鳴光潔的臉頰與嫣紅的唇,唇瓣微微上翹。並沒有上妝,卻那樣潤澤晶亮,看起來像個涉世未深的莽撞小俠女。

但如果她是小俠女,陸陳是否能做那個無所拘束叢中過的花無缺?

許鹿鳴腳尖輕輕的一點一放,含著唇。

陸陳起初幾分猶豫幾分掙紮,但最後不自覺地就把頭俯下去了。

兩個人離得很近,許鹿鳴依舊保持著側臉的視覺,心跳噗噗噗的。陸陳貼過來,他有一張雋毅的臉龐,唇角輪廓清晰,就……很有男人味。

許鹿鳴希望他快點,不然她可能快要撐不住這個姿勢了。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輕喚:“魔……小學姐打擾了。”

呼……

兩個人身板晃了晃,空氣仿佛瞬間疏解,迅速分出來距離。

許鹿鳴側過一看,是那個叫送夜宵的初三小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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