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陳正在遊戲中分不開神,抬頭瞥了眼鐘洲衍,兄弟兩個真挺像。就放心道:“那你路上小心,還想我的小鹿寶陪著,繼續讓我連刷四盤呢。”
少女微胖的身影從麵前走過,是的,鐘洲衍就定要用微胖來形容她。斜覷屏幕,看了眼陸陳的裝備和技能,不覺傲慢地勾了下嘴角。讀書不行,挑戰個排行榜上排第四的家夥,也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
他就是不用怎麼打,也能夠連續三年位列第一沒下過神壇。
但依舊紳士著,並未對許鹿鳴的男朋友給予評判。
下到樓前,打了輛車,許鹿鳴以為去往喬彙區,不料竟朝自己的昌池街開。不禁皺眉問:“是不是開錯了,這是去我家。”
鐘洲衍咬唇:“不正是去你家嗎?去過了我的私人領地,自然也要去你的,等價交換。”
原來這就是他的代價,許鹿鳴連反駁的話都沒底氣。
……早知道那畫室是他的,她肯定不會想進去。
*
於是下午快四點鐘,司馬家的爸爸老司馬達正在客廳裡幫人清算賬目,家裡的鑰匙鎖打開,看到二丫頭許鹿鳴領著兩個高挑的男生走進來。
家裡幾乎鮮少有過客人,還是這麼漂亮的一來兩個,就跟漫畫書裡英冷淩厲的男主人公一樣。
老司馬達雖然土,但小學生愛看的讀物他還是懂的。扶了扶眼鏡問:“鹿鳴,你身後有跟著兩個男同學吧?”
許鹿鳴扯謊:“不是同學,是麵包店老板的兩個兒子,路過上來討杯水喝。”
孩子第一次帶朋友回家,要表示出熱情啊。
司馬達扶著鏡框迎出來,摘下來看了看,又撫上去看了看:“原來是麵包店的小掌櫃,怎麼都這麼瘦呢。最近鹿鳴在你們那裡打暑期工,給你們添麻煩了。”
許鹿鳴解釋:“我爸爸有老花。”她說到她的爸爸時,似一種溫和維係,並沒有日常在鐘洲衍麵前的倔強與易羞。
“許叔叔好。”鐘洲衍倒是很有禮貌地問候。
“我爸爸姓司馬。”許鹿鳴尷尬糾正。
“見到鹿爺爺了。”鐘雁辭在旁邊吭聲兒嘀咕。
實在是老司馬達顯得老了,個子本來不高不矮,還老咳嗽。
仔仔一開口,地球抖兩抖。都來不及許鹿鳴尷尬的份兒。
許鹿鳴把他兩個迎進來。
家裡真的很擁擠,司馬達的書桌旁扯著條紗簾,為他單獨弄出一個狹小的工作區間。沙發就短短的一截,隻夠兩個人同時坐,地板上司馬益和曹可妍正在拚裝積木,再邊上就是放舊台式電腦的桌子和熨鬥了。
但他們家卻收拾得特彆乾淨利落,可能因為司馬達祖上是東南亞商販移民的緣故,沙發上披的布和地墊顏色都繁複,卻錯落有致,平展整潔。
茶幾和沙發之間有點擠腳,司馬達看著兩個大長腿的男生,喚道:“叫鹿鳴給你們做點百香果茶,她很會做這些小東西。”
語氣仿佛驕傲,這個不會讀書的孩子,許鹿鳴所有的社會技能都是他引以為傲的點。
許鹿鳴本來準備倒點水就好,鐘洲衍卻近在咫尺地睨住她說:“不是說果茶嗎?”
他長得真的很帥,清冷的眸光似含-毒,尤其是這樣近距離地對視,許鹿鳴背著人悄悄窘了下臉。
鐘雁辭如打量叢林般目不暇接地張望著,奇怪在許鹿鳴家裡竟很放鬆,見地板上還蹲著兩隻玩積木的漂亮小鬆鼠。他就呐道:“喝鬆鼠果茶。”
許鹿鳴覺得,鐘洲衍可能是她生命中一顆膈應人的黑晶,時不時就要用他淩厲的鋒芒刺碰自己;而鐘雁辭就是魔界懵懂的邪靈王子,一邊可愛一邊又總叫自己應接得手忙腳亂。
然後便去廚房做百香果茶了。
纖柔的手指,取兩顆百香果,挖出果肉,融進泡好的綠茶裡,再添小勺蜂蜜,晃一晃就算做成。
酸甜適口,微甘回味,鐘洲衍竟不料她看著這麼蠢笨一女生,手藝原來不錯。
許鹿鳴又去給他們切水果。
司馬家一般是不會有水果剩下的,無論是香蕉橘子還是什麼,基本都算著人口買,西瓜也是平均切幾分,各自拿走各自的,秒分完。誰要是藏著慢慢吃,保證不怕被彆人偷吃了就行。
但今天周日,曹冬梅一般都會專門買一些好的水果放在冰箱裡,等候季蕭蕭去學校時帶走。
許鹿鳴打開冰箱,看見裡麵有兩個火龍果和三串葡萄,她就暗吸口氣,然後大喇喇取出一個火龍果和兩串葡萄,在水龍頭下切洗起來。
曹可妍和司馬益小兩個,嘟著腮子追隨許鹿鳴忙碌的背影。
曹可妍問:“那邊,哪個是她的男朋友?”
司馬益搖頭:“都不是。”剛才聽到許鹿鳴叫他們名字了,不是日記本裡寫的那個。一下帶兩個,還說討水喝,不會買瓶礦泉水1塊錢?他就陰慮地慨歎道:“許鹿鳴這個女生最近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