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鹿鳴忙用毛巾捂著,溜進房間取了條內褲和睡裙換上。
鐘洲衍出來時她剛穿好,想起他的那句話,不由審問:“你剛才說,什麼時候看過我的……嗯……身體了?”
她咬著唇驕橫,特地換了件圓領的短袖大睡裙,不然平時幾個女生住在一塊,都是吊帶穿來穿去的。
鐘洲衍凝了她一眼,薄款純棉的簡單款,一件最多也就二三十塊錢。彆人胸大累贅,可她的是嬌俏而美的,穿上衣服不細看辨不出來,隻有沿著衣料勾勒,才看出真正曼妙的起伏。
鐘洲衍勾唇淡道:“就你在我房裡住的第一次。”默了一默,又緩聲:“洗澡不拉簾子,對著鏡子刷牙,全看光了。前麵後麵都是胖。”
許鹿鳴本來正無比糾結,尤其最後那幾個字,聽得她就撲過去說:“鐘洲衍你沒羞沒恥!我根本不知道窗戶會透,為什麼你洗的時候我沒有看到?”
少女隔著薄棉衣質,因為生氣,緊貼上男生精實的後背,什麼柔軟與嬌媚都感知得到。
鐘洲衍耐著脾氣:“我拉簾子了。但也就看一次,太醜了,沒心思多瞄。”
許鹿鳴羞憤得要哭了:“好想掐死你呢。”
鐘洲衍從後麵兜住她腰,皺眉道:“許呦呦,你就這麼容易發-‘情?膈到我了你不懂?”
說的是她衣服太薄,許鹿鳴連忙迅速地與他隔開距離。都怪他,骨頭又硬又英挺,蹭得人癢痛。低頭看了眼自己鎖骨下麵,赧然道:“很晚了,你睡在我房間,我睡我室友她們房。”
鐘洲衍不肯:“要你抱著我睡,不然留下來是為了跟你打架?”俊逸的臉龐也微紅,目光裡幾許懇切與溫柔,像個孤索的少年。
一米二的小竹床,許鹿鳴睡裡頭,鐘洲衍躺在外邊。門被他們反鎖了,怕室友突然回來,做賊心虛般的,靜悄悄不言語。後麵兩個人就親了很久的嘴,許鹿鳴的唇紅潤而俏皮,接-吻時鎖著人叫人放不開,鐘洲衍親昵糾纏著,忽然便抵著她額頭問:“許鹿鳴,再讓我看一次你三十四C,忘記是長什麼樣了?”
許鹿鳴含著泛紅的嘴角,仰躺在枕上,眼睛似井水般亮幽幽。她就個很容易被哄住的性子,想了想便說:“給你看了,你也要給我看,不然不公平。”
說的是他的腰腹。他隻穿了件日常休閒的黑色短褲,長腿支在床沿,已經隔著空隙硬悍地發飆,隻是不想讓她察覺。
鐘洲衍凜眉,鄭重警告:“看了怕你被嚇到。”
許鹿鳴:“可我將來也會看彆的男朋友。”
“再說一次這話,你會死得很難看。”鐘洲衍俊臉便帶上了陰冷,沒有去阻止她。
許鹿鳴其實很緊張,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總不能隻給他看自己。便裝模作樣的鎮定,把他褲帶扯開探了一眼,然後便看到了那叢林中一隻勇猛的獵'槍。
嚇得她忙背過身,抓了毯子蓋住自己:“你才是真醜呢。我要睡覺。”
真他媽是蠢麼?整個W市高中有他這樣尺寸的沒幾個。鐘洲衍卻已經關不住了,抱過去抵在女孩耳畔,氣息灼灼地央求道:“呦呦,我們做一次吧?”
清勁指骨滑過她鬆散的頭發,唇貼著她柔軟耳際從未有過的熾熱和蠱惑。許鹿鳴緊張得好像大腦裡隻剩下轟轟的心跳聲,她就攥著衣襟問:“做了會變得怎樣?”
鐘洲衍安撫她:“除了那層消失,不會有任何區彆。你要是怕,我就自己去洗手間解決。”
小美鹿被他抓住了,他盯著看,試探地蹭下去。許鹿鳴空虛得說不出話,後來兩個就一起發生了。
沒有任何經驗,隻記得痛心徹骨卻又生怕他出離。他是勁健的,有著擅打又嗜鬥的基因,體力非尋常。英俊高冷的模樣,俯看著許鹿鳴迷蒙的眼簾,一邊小心翼翼生怕傷害到,一邊卻又戲謔低喃:“呦呦,你躺平更多肉了。”
許鹿鳴就心底裡自卑,還在擔心自己是不是長得不好。因為不知道輕與狠的亂撞,房間裡沒人,後麵許鹿鳴就控不住地一聲一聲叫起來。
鐘洲衍跟許鹿鳴說:“許呦呦,你這樣的聲音,念得我魂都要散了。如果願意等我幾年,你就是我的最後一個,今後所有的都給你。”
叫許鹿鳴最好不要再去找仔仔,說在他入手鐘家生意前,雁辭被低調忽略對他有好處。
許鹿鳴接觸過他們家族間的那次宴會,猜著他應該過得並不省心,否則緣何夜色下的少年身影,總是那般犀利與冷寂。她便遵守,沒有再跟鐘雁辭聯係。
但她是真的,開始很愛很愛鐘洲衍。
那天晚上兩個人沒有做措施,半夜鐘洲衍又磨了許鹿鳴兩次。隔天早上醒來,邁步子都發軟。許鹿鳴趕在室友回來前,把自己小書房收拾得毫無痕跡可尋。
她根本沒有想過,鐘雁辭怎麼有天會在馬路對麵等她。
五月中旬發工資,許鹿鳴去銀行裡取錢,才出自動櫃員機房,竟見到對麵清雋高挑的鐘雁辭,看著她叫:“鹿鳴。在這裡。”就跟之前每次帶他出來玩一樣。
許鹿鳴尚未招呼,卻忽然馬路上一輛摩托車刹不住,橫衝亂撞地朝他那邊過來。許鹿鳴失聲喊:“雁辭小心!”腳下一塊香蕉皮絆住,她便整個兒向後滑倒,閉眼前隻隱約對麵一輛藍色跑車刹住,有少年從車裡衝出。
……
等醒來時人正躺在醫院的急診吊瓶,醫生說她驚嚇過度暈過去了,其他無礙。
許鹿鳴吊完瓶忙不迭地打鐘雁辭電話,關機。打鐘洲衍的,也是關機。
看電視裡說兩個搶劫犯開著摩托亂竄,造成街道人員與寵物傷亡,而肇事者一個不慎磕在假山石上撞死了,另一個現場逃逸,現正在緊密偵查。
許鹿鳴一直提心吊膽了五六天,總算才撥通鐘洲衍手機。
電話接起來,少年嗓音卻虛冷而低沉,仿佛沒有生氣。
許鹿鳴眨了眨眼,問:“洲衍,雁辭還好嗎?那天看到他在路中間很危險。”
她這時還未覺著有異樣,不料鐘洲衍那邊氣息頓住,許久了冷漠道:“許鹿鳴,你是把我說的當放-屁?對你掏心掏肺不夠,還要再去招惹他。”
許鹿鳴聽不懂,以為他誤會自己,忙解釋:“沒有。我沒有和雁辭聯係,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那。”
除了你約他,雁辭從不會獨自外出。鐘洲衍那邊似咬了咬唇,冷聲低叱:“有沒有你心裡清楚。你不就是為攀慕虛榮,一個不夠要兩個?以後最好離我的世界遠點!”
似深沉地吸了口冷氣,驀地結束了通話。
怎麼突然就變這樣了?許鹿鳴難過得想哭,連解釋都無從解釋,又不知道鐘雁辭到底怎樣了。
她性子可從不服軟,一直想也沒明白怎麼回事,便去三中的門口等,但沒再見過鐘洲衍出現。她休息回H市時,花30塊錢找小男生去鐘家門房問:“洲衍同學在家嗎?”鄭伯簡短的:“不在。”又問:“雁辭還有鐘太太在嗎?”鄭伯淡淡答:“不在,太太去美國了。”
許鹿鳴無法得知實情,各種浮想聯翩。夜裡睡覺躺在床上,想著鐘洲衍摟著她抵纏時的柔情,她就眨著眼簾難過。就像上次吵架,偶然聽到司馬益一句“她不是爸爸的孩子”,許鹿鳴當時覺著世界都陌生了,可仍一滴眼淚都擠不出。
她心裡往好的方麵想著,隻是一輛摩托車,也許傷亡的是寵物。後麵又想著鐘洲衍那種男生本來就薄情,可能又在找借口甩自己了,她便催眠著不要再去想他。
反正她的自愈能力天性很強。
一直到了6月十幾號,許鹿鳴的大姨媽還是沒來,以前一直是每個月3號準準的造訪。而且內褲上也忽然一滴兩滴的紅點點。
她就很害怕,這時才無比地渴望見到鐘洲衍。5.1那天晚上做的時候,兩個人查了手機,說是不會出事,所以她就都讓他弄在裡麵了。許鹿鳴不知所措,然後硬著頭皮去藥店裡,自己買了測孕試紙。
暑假的H市真熱啊,馬路被烤得都快要冒煙,傍晚張圊站在職高校門口等候。
許鹿鳴看見她,說道:“我心裡把他當成一條狗來著。”臉上風輕雲淡的,好像真的隻是一層膜破掉了而已。
張圊凝著她瘦尖尖的漂亮下巴,聽了恨鐵不成鋼罵:“許小六,你跟他做的時候,早這句話乾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