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五十七章(1 / 2)

就喜歡 玉胡蘆 6738 字 2024-04-04

[第五十七章] 你以後能做個人嗎?

當驚濤駭浪、潮起潮落幾個回合後, 潮汐才漸漸歸於絲絲入扣、細水長流。心靈的契合在交融中溶解,窗外海風夾帶著微涼的空氣, 便漸漸使人的情神回還。

此時已經深夜過零點了,鐘洲衍幫許鹿鳴移動了一下枕頭,許鹿鳴像一條被充盈的小魚, 晾在沙灘上動彈無力。她的頭被他困在了床的左角落,原本的毯子被子早就滑落在地, 四顆枕頭除了她枕的,其餘三個也都折騰去了地上和沙發上。

鐘洲衍支起手臂端詳著她, 雖然隔去了八年,曾經也才有過一次, 但這第二次, 似乎卻並沒想象中的陌生,就如第一次的自然延續似的。在中間的某一個過程, 許鹿鳴環著鐘洲衍的脖頸,叫得情難自禁與顫抖,鐘洲衍並沒有停止,隻是溫柔而珍惜地裹著她繼續。

此刻看著女人姣好的臉,比之少女時更多了不少的韻味,就像晨露中的一樣好看。鐘洲衍撫了撫許鹿鳴劉海:“還好嗎?”

能不好嗎,許鹿鳴神思回還,有些羞和惱。她今晚主動搭訕, 前提是以他為不行的, 並未預料到會發生這些。

咬著唇角, 目光濯濯然地問:“你什麼時候恢複的?”

鐘洲衍把她的手搭上自己肩膀:“跟著腿的恢複,自然而然就可以了。之前沒動念想,見到你之後就有感覺了。”他嗓音剛才低吼了,有些竭力後的喑啞。這女人真是命中的小妖精,所幸他足夠精力收服。

許鹿鳴可不想搭理他這個明顯哄人的鬼話,問道:“既然可以,那你跟上一任怎麼分了?”

有點吃醋,卻又生性裡天然的直白。她是等他分手了才來搭訕的。

都已是成年人了,沒必要再整青春期的那套傲嬌和誤會。女人皮膚柔軟得像泛光似的,鐘洲衍親了親,誠實道:“和她剛相親就遇上你了,隻不過你沒注意。她本就不是因為喜歡我而結婚,我也無所謂跟誰結,結不結都行。但這麼著一繞,他們秋家得了資金,我也能額外多賺這個數。”

他說著伸手比了個“2”。

男人眉宇淩厲,深目高鼻,英俊的五官上寫著無所掛心。許鹿鳴想起很久以前,鐘洲衍帶她去看望他爸爸後說的話:“很奇怪嗎?不久的以後,我也會成為那樣的人。”

早就說過他們這樣家族的男人,婚姻是一種鄭重而恪守的禮節,在他們眼裡,夫妻是娶妻生子、相敬如賓的。但在禮節之外,誰也保證不了誰會成為怎樣的人。

以他這種又絕又渣的性格,許鹿鳴並不意外,凝眉好奇:“你的意思是,鐘家和秋家不合作了,你自己私下跟他們合作,然後從中能賺到兩個億?”

鐘洲衍哂笑,扯了扯嘴角:“二十多個億,私下入股。我打聽過內部消息,秋家周圍那一片地,現在是豆腐,將來卻能變金磚,賺的錢都給你吧。”

許鹿鳴覺得這個男人在商戰上,真是深邃和城府得可怕。她的腰被他束到發麻,情不自禁蠕了蠕:“狗衍衍,從來就不該認為你是好人!”

“同樣我也不認為你是好女人。”鐘洲衍吻她額頭,輕輕移動進出,將餘痕釋放乾淨:“剛才沒帶套怎麼辦?”

其實房間台子上有,隻是太急切了,不想分心去取。

許鹿鳴被他磨得發燙,癢癢的,她明後天就來姨媽了,但懶得告訴他。挑釁道:“以為你的戰鬥力很強嗎?不礙事。”說完就轉過身去,要睡覺……虛脫得連說話都眼皮子打戰了。

鐘洲衍從背後環住她,以前中學的時候是許鹿鳴環鐘洲衍,現在改成鐘洲衍環她。許鹿鳴才知道,原本被人抱著睡是一件挺安穩的事。

*

這一夜她沒有做噩夢。她從當年跟鐘洲衍刹然結局之後,總會不時地循環那場夢,夢中的少年做一半退出來,賦予她的那種空洞與誤解的挖苦,使她一直不間斷受折磨。而且許鹿鳴沒告訴過彆人,自從鐘洲衍出現後,她做這種夢的頻率變更高了。

所以她找鐘洲衍,是的,其實為了給自己治療心理障礙的。雖然預期之外又那個,但這樣一個完整的晚上,至少得到了未解的答案,足以消弭曾經的不快了。她對自己的情誌控製很有把握。

定了鬨鐘四點五十分,因為今天季蕭蕭婚禮,肯定要早起,會有很多事。還怕司馬益那個小子會突然來敲門。

看身旁鐘洲衍睡著後的樣子,豐俊額頭,硬朗的黑發,眉眼口唇英氣又迷人。她不客氣地捏了他一把。

鐘洲衍睡眼惺忪,溫柔道:“要下去了嗎?”

許鹿鳴說“是”,問:“鐘洲衍,你以後可以做個人嗎?”

鐘洲衍剛醒,有些迷糊。

許鹿鳴說:“經過昨晚,就為我們的曾經徹底掛上了圓滿的句號。這之後衍總就跟我,當做互不認識的陌生人吧。”

鐘洲衍看著她柔情似水地說這種話,甚覺不可思議。男人目光裡本來是溫柔的,許多年都未有過這樣暖乎乎的睡眠,抱著許鹿鳴的感覺就像抱著了全世界。原本噙在嗓子裡的蜜語,頓然就淡定了下來。

沉冷地應道:“好。呦呦,你說什麼我聽你什麼。”然後紳士地吻了吻她。

許鹿鳴就換上裙子下樓了,一宵纏-綿,兩個人身上都有印子,青一點紫一塊的。

她洗漱完喝了牛奶就去季蕭蕭那邊陪化妝,所幸買的裙子是保守的,再在頸子上係條絲巾遮住可能有的痕跡。等到九點婚禮開幕,鐘洲衍果然跟許鹿鳴沒有對視。他也穿了件立領的襯衫,扣得很嚴實,兩人隔著老遠距離,仿佛根本沒有昨夜的交集。

老司馬達一身西裝,牽著季蕭蕭一步步走過來。季蕭蕭雪白婚紗,精致雅麗,隨著音樂的節奏步履緩緩。司馬達頭發雖掉得沒剩下多少了,但老人家一輩子是個講究的人,臉上樂哈哈的笑容,氣質不輸。

一般這樣的氛圍,總是使人特彆的虔誠,聖潔、莊重的靈魂洗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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