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衣袖,房間裡的窗瞬即被打開。
冰涼的寒風很快灌了進來,盈滿了房間。
窗外窸窸窣窣的聲音也隨即落了進來,擾人分神。
桌上的蠟燭一下子被風吹熄。
紀折辰的身體止不住打了個寒顫,本能的用被子將自己裹的更嚴實了些。
他這就是典型的自己睡不了,也不想讓其他人睡。
“行,那我走。”她作勢從床上站起來,卷著被子就要走下床。
忽然間,宋祈明隔著被子抓住了她的手腕,手中略一施力,愣是拽著她一個腳滑跌坐在床上。
“你這是在做什麼?”紀折辰今夜被他折騰的睡不著覺,怒火刹那間衝上心頭,“若是你再胡鬨,這次試煉我就算你失敗。”
“原來我還沒有失敗啊。”他驀地唇角上揚,眼底帶了笑意,“師父對我還真是疼愛有加。”
疼什麼愛什麼?
她一時間失語,下一句話到了嘴邊都忘了說。
霎時間,宋祈明湊到她身前,在她耳畔留下蠱惑心神的聲音。
“偷聽的人還沒聽儘興,師父這就演不下去了?”
“你……”她輕瞥過他一眼,厲聲斥責道:“千鳶,為師早就同你說過,出門在外由不得你胡來,你這是要因一件小事,與師父生分嗎。”
“我怎會忍心與師父生分。”宋祈明離她更近了一步,用千鳶的聲音對她道:“若師父還當我是徒弟,那就答應我,我們明日就偷偷離開這裡。”
她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好,我答應你。”
沒過多久,見他們不再交談,門外那道淺淺的黑影也跟著消失不見。
由於被宋祈明擋住了視線,紀折辰隻好問他。
“走了嗎?”
“走了。”他一瞬鬆開手,收回了目光。
百畫宗派人來偷聽,一開始並沒有被紀折辰發現。
在她從床上站起來的時候,她才察覺到有人站在不遠處。
那時她若走了出去,偷聽的人必將無功而返。
於是她索性裝作腳滑摔倒,本想著隨便說兩句話應付過去,隻是沒想到宋祈明會配合她演戲。
她咬了咬唇,蓋著被子沉思。
的確不能再在百畫宗待下去了。
明日他們離開的時候,百畫宗說不定會出現阻攔,抑或是會一路跟著他們。
無論是哪一種,處理起來都有點棘手。
宋祈明最開始用千鳶的聲音時,就說明他已經發現有人在偷聽了。
他特意打開窗,讓房間裡的聲音變得嘈雜起來,引得在門外偷聽的人離得更近一些。
門外的人應當是用了隱身術,所以紀折辰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那個人。
可到了後來,她又能看見了。
她低眉想了許久,忽然間豁然開朗,開口問身邊的人。
“是你解了那人的隱身術?”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