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蔓蘭:……
我靠。
彆過來。
一曲完畢。
空氣中死一般的寂靜。
穆曉曉看著在沙發上已經縮成一團的薛蔓蘭,微微一笑:“是繼續聽歌還是治療?”
薛蔓蘭倒吸一口涼氣,毫不猶豫:“治療。”
……
心理治療正式開始。
薛蔓蘭開始向穆曉曉傾訴生活的種種痛苦,“你說當模特有什麼好,我吃飯都按照克計算,按照克計算還不說,一天天給我幾片綠色的菜葉子,不把我當人看,喂兔子呢?”
穆曉曉看著她,“怪不得我之前看你照片裡眉眼間有憂愁,原來是餓得。”
薛蔓蘭一拍大腿,“你真的好厲害,穆老師!這都被你看透了,今天的錢我給你double。”
穆曉曉:……
薛蔓蘭:“不僅是饑餓讓我難過,她們還讓我學英文,我都快三十了,還讓我學習,我的天啊,我在學校的時候就討厭abc,母語不好嗎?一天天,Are you ok?fihank you。就能跟國際接軌了?接軌了有什麼用呢?我們大中國不好麼?”
她說的一下子站起了身,穆曉曉在旁邊符合,“彆激動,要不我再給你唱一首《愛我中華》?”
薛蔓蘭:……
穆老師可是特彆擅長治療各種奇葩人物的。
無論是誰,哪怕是當年有一些精神病傾向的病人,她最後都能跟人家聊得很好。
本來今天就是一個簡單的會晤的,可是薛蔓蘭愣是不肯讓穆曉曉走,拉著她給自己做了個晚飯。
穆曉曉給她簡單的煎了牛排,用弄了一個意大利麵,薛蔓蘭把臉頭埋在盆子裡,她感動極了。
穆曉曉洗乾淨手,在一邊看著她笑了:“你這沒有什麼心理性疾病,以後我們就不用見了。”
薛蔓蘭身子一僵,她抬起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穆曉曉:“可我總是會突然心情不好,早上不到五點鐘就會起來。”
穆曉曉微微一笑:“心情不好是太餓,過早起床是餓醒的。”
餓的時候,誰會開心?
晚上吃不了飯,早上又吃不飽,再加上高強度的工作,自然是睡不踏實。
薛蔓蘭撇了撇嘴,還想找點理由,穆曉曉在旁邊看著她,突然說了一句:“薛小姐,其實你是一個挺好的人。”
一句話,說的薛蔓蘭心裡一動,她很小就出道了,模特曾經是她的夢想,可進了娛樂圈之後,她發現夢想跟現實是有差彆有距離的,在聚光燈之下,她是不能隨性而為的,大家喜歡的或許不是薛蔓蘭她這個人,而是公司為她立的人設。
她本不該相信任何人的,可穆曉曉的眼神那麼的乾淨。
薛蔓蘭放下了筷子,她看著她。
穆曉曉也看著她。
就這麼沉默了幾秒鐘。
穆曉曉問:“薛小姐,你找我,並不是看病的吧?”
她自認為身份地位沒有那麼高,夠不到娛樂圈的人,如果有人找她不是為了看病,那肯定是有所圖。
而上來就這麼勾搭她,又是露身體,又是肢體接觸的。
她才一個大學生,怎麼可能“配得上”對方安排這樣的人物過來勾引。
她的身邊也沒有什麼富貴的人士,全都是妹妹弟弟們這樣的孤兒。
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有這個咖位的。
那是為了什麼?
答案顯而易見。
對方八成是衝著大小姐來的。
薛蔓蘭一驚,她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慌亂,麵不改色,穆曉曉卻笑了,她的手抬了抬手,動作很大小姐:“人在被說中心裡秘密的時候,微表情就是你這樣的。”
想要成為一個好的心理師,一定會是一個好的微表情專家。
穆曉曉看著她,輕輕的歎了口氣,她走到茶幾前,拿起自己的計時器沙漏。
薛蔓蘭看著她抿了抿唇:“我曾欠人人情。”
眼前這個女孩,不知道怎麼了,她身上有一種天生的氣場,讓人喪失說謊的能力。
當年,她在T台上受傷,事業受挫,加上家庭上的不順利,她曾一度沉淪。
秦霜幫過她。
當她來找她的時候,薛蔓蘭也是很驚訝,她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這麼一個學生也值得秦總大駕光臨?”
秦霜表情冷漠的坐在沙發上,看了看她:“蔓蘭,你欠我情。”
薛蔓蘭點了點頭,她一手扯著頭發:“可你讓我去色.誘一個學生,總要有點原因。”
秦霜蹙了蹙眉,“我不是讓你色.誘她,而是讓你用治病的理由困住她。”
薛蔓蘭一雙眼睛好笑的看著她:“那不是一個道理麼?你覺得像是我這樣樂觀的人,像是有什麼病麼?”
秦霜一雙眸沉了下來,“隨你,我隻要一個結果。”
她隻是想看一看穆曉曉是否能被金錢誘惑離開妹妹。
其他的,無論薛蔓蘭采取什麼手段。
穆曉曉扭頭看著薛蔓蘭,她把包收好,遞給薛蔓蘭一張紙條,微微一笑:“薛小姐,這是我的卡號,今天的診金打到上麵就好。”
薛蔓蘭:……
她以為這個女孩會生氣,會發脾氣,可並沒有。
穆曉曉對上她的眼睛,笑容不減:“如果以後有需要,還可以隨時找我。”
有錢不賺,不是她的性格。
薛蔓蘭:……
眼看著穆曉曉就這麼離開了,薛蔓蘭沉默了一會兒,她從桌上拿出個口香糖嚼了嚼,手機撥了出去,“喂?秦總?”
……
“嗯,你交代我的任務搞砸了,沒有困住,錢還被賺走了。”
……
“她很聰明,也很可愛,她有工作室嗎?你能不能把地址給我?我要繼續去看看她——”電話那邊一陣咆哮,薛蔓蘭拿的老遠,她笑容不改:“不要暴躁,暴躁使人衰老,秦總,你都不水靈了,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