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秘書點頭。
很快找了兩個隨從來守在門口。
“你也坐。”
葉森看了看門口,頷首,見秘書進來,朝著對麵的沙發看了一眼讓對方坐。
文秘書恭敬的上前兩步坐在對麵。
“說吧。”葉森見秘書坐下皺眉問道。
文秘書拿著手機:“市長,s市那邊打來電話,甘小姐最後同意流產,現在事情已經完了。”
他把剛從電話裡得到的消息說出來。
葉森靜靜的聽。
文秘書說完,小心看著他。
“……”
“……”
葉森好一會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變化,隻眼深了些,文秘書就在一邊等著,他想著剛才從那兩個隨從那裡知道的,等著市長反應。
“就是這樣?”
半晌,葉森開口,臉上還是沒什麼特彆的表情。
文秘書揪著:“他們按著市長你說的,最後甘小姐自己同意了,隻是她好像誤會了顧惜小姐,對你也——”
見市長問,文秘書趕緊把他剛才想的說了出來。
s市那邊甘芸流產的經過他都問清楚了。
以防市長想要知道。
此時他慢慢的說。
把甘芸流產前後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葉森還是聽。
靜靜的,麵無任何表情的聽,修長的手指半屈著放在一邊的桌幾上,輕輕的無意識的敲擊,另一隻手放在腿上。
很久後。
該說的都說完了,葉森也聽完了。
“直到最後,甘小姐也不知道市長你的打算,甘小姐的情況很不好,精神還有身體,她誤會了顧惜小姐,對你也是,你這個樣子?”文秘書最後補充一句。
他心中和打電話告訴他的兩個隨從的想法一樣。
他在心中搖了搖頭,對這個甘芸。
不過還是要看市長的。
“已經完事了。”
葉森停下了手上的敲擊動作,靠著沙發,挑起眉,果然不過淡淡的說一句:“既然她想通了,自己願意,那就沒什麼好說的,這件事早該了結了,一直拖到現在,還以為她真想生!”
說到後來冷哼一聲。
是不滿。
文秘書低下頭不說話。
因為市長要給那個甘芸小姐一個機會,才拖到現在,市長好像是後悔了,他之前也好奇這個甘芸能不能生下這個孩子,如今結果失望,市長當初也期待過吧,此時也失望了吧,市長並不是無動於衷。
隻是失望了,若甘芸能生下來——
“不該給她這個機會的。”
葉森下一秒冷道。
他家老頭的身體已經好了,也不需要了。
文秘書:“……”他不再多想。
“既然身體不好就好好養養,養好了讓她離開,彆再出什麼事,彆的該怎麼還是怎麼,至於彆的,她那小心思還真多!我看她敢動小東西,恨我?那就恨吧。”葉森想了想又道,不以為意,卻又帶著冷酷還有無情。
還有輕蔑,對甘芸的蔑視,不屑。
不放在心上。
“是,市長。”
文秘書開口。
這甘芸可說是自作自受。
葉森不再說話。
文秘書又等了一會,葉森揮手,他明白的起身走出去打電話,把市長的話交待給s市那兩個隨從。
葉森在秘書走後,一個人靠著沙發,半晌,他猛的起身,這個甘芸太叫他失望。
他給了她機會居然是這樣。
那個孩子不該有,剛知道的時候他並不覺得怎麼,後來也是,直到他決定給一個機會,哼!
如果是他的小東西,想到這,葉森修長的手握成拳。
轉瞬,他鬆開手。
又坐了回去,他的小東西!
等文秘書再進來的時候。
看到的便是葉森坐在沙發上沉思的樣子。
“市長。”
文秘書上前。
“好了?”
葉森也不看他,手敲擊著茶幾,另一隻手放在腿上,靠著沙發坐著,皺眉沉思,隨意的道。
“嗯。”
文秘書點頭。
葉森不說話,徑自沉思,文秘書卻像是又有話說,他看著葉森:“市長。”
“嗯?”
葉森這才抬頭看他一眼。
“蔣小姐來了。”文秘書對上葉森的眼,開口。
“什麼蔣小姐?”
葉森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皺眉看著秘書。
“就是負責老爺子病房的那位護士小姐,市長你?”文秘書看市長的樣子,他隻得提醒道。
這位蔣小姐明明也是出生名門,卻喜歡當護士。
正是這家醫院的護士,巧的是剛好看護老太爺。
這些天下來,大家也算熟了,至於這位蔣小姐的身份醫院好些人都知道,稍打聽一下就知道。
市長似乎對這位蔣小姐很是欣賞的樣子。
早上也還提起過。
而這位蔣小姐明顯也對自家市長有好感,葉家其它人應該也看出來了,以這位蔣小姐的家世各方麵和市長還是配得上的。
其它人想必也是樂觀其成,除了前一位,市長這兩年雖然女人換來換去,葉家卻很擔心。
隻是沒有機會。
這次,機會來了,葉家的人這兩天一直製造機會,他還以為市長看出來了也沒反對,很可能這位蔣小姐會成為市長夫人。
尤其是在甘芸流產後。
他還在想那個顧惜以後不知道怎麼樣。
葉家的人一直希望市長留在京都的。
說來這整件事都很湊巧,要是這個蔣小姐沒有好的家世,事情的結果可能完全不同,偏這個蔣小姐各方麵都好。
就他本人來說這個蔣小姐也覺得不錯,比前一位好,這件事裡麵透著不少的蹊蹺!
誰知?
現在市長的樣子又是為什麼?
“是她!”
經過秘書的提醒,葉森反應過來:“她過來了?”說著起身。
文秘書一見忙起身:“是,市長你要過去嗎?”
葉森沒說話。
***
“甘芸已經流掉孩子了?”
京都另一邊,朝著醫院來的方向,紅色的跑車刷一聲在路邊停下,跑車裡的桃花眼男人霍天拿著手機挑著眉。
眼晴隔著茶色太陽鏡看著前方。
“嗯,確定了?”
過了一會,他眯著眼又開口。
“……”不知道手機那邊說了什麼。
霍天彎起嘴角:“我知道了。”
半晌,聽完電話的他掛掉手機,但並沒有丟開手機啟動跑車,而是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很快他再次拿著手機,雖然時間不對,他還是拔了過去。
聽著手機裡嘟嘟嘟的聲音。
他慢悠悠的等。
很長的時間後。
電話終於通了。
霍天彎起嘴角笑:“小姨,甘芸流掉孩子了。”他淡淡的說,等著他小姨的反應。
霍天的小姨隔了好一會才開口,美好的聲音:“流掉了?”
“嗯,小姨沒動手?”
霍天搖了搖頭,含笑道。
“我需要動什麼手,小天你想多了,我為什麼要動手?”
美好的聲音似乎是不明白霍天說什麼,笑了起來。
“是啊,不需要動手。”
霍天依然笑,笑容燦爛。
“之前讓你再幫我你不願意。”美好的聲音笑意不見了,似乎是不高興:“我什麼也不需要做。”
“本來二叔就沒想要這個孩子,不對,二叔還是給了機會的,隻要那個甘芸能撐過去,可惜啊可惜。”
霍天一臉歎息,好像真可惜一樣。
美好的聲音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淡淡的:“這個甘芸根本不配生下森的孩子,也沒有用,給她機會也沒用。”
“小姨,我不是不想幫你。”霍天聽罷開口:“是不能,二叔會知道的,而且小姨你也不需要我幫,聽說現在那個甘芸可是恨死二叔,恨不得顧惜死。”
“這個甘芸一開始可是不知道顧惜的,隻知道二叔身邊的新寵,聽說是守在一邊的隨從無意中說漏嘴的。”
霍天接下來又說,笑嘻嘻的。
美好的女聲沒說話。
“小姨你還是很有手段的嘛,不知道二叔會不會發現。”霍天隨後又笑著說。
“你知道什麼?”美好的女聲惱了。
“小姨,彆惱,二叔不會對你怎麼的,不過是——”不過是什麼霍天沒說:“夠了。”
“不夠,那個顧惜的老公我見到了,哼,還有一個叫周濤的,我請了他們吃飯,兩人都來了。”
美好的女聲不滿意。
“怎麼樣?”霍天很感興趣的問,顧惜的老公呀,忽然他想到什麼:“小姨,最新有一件事,你彆惱了,二叔在老爺子的病房認識了一位美女,蔣家的千金,很有些意思呢!”
“什麼?蔣家的千金?”美好的女聲顯然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是啊,都盯著二叔,這個可不一樣,和顧惜甘芸都不一樣!”霍天笑道,意味深長。
***
s市。
顧惜因為夜裡和葉森的電話,當時結束後雖然她很累很困,但她仍是一夜都沒有睡著,睜著眼到天明,天亮後,她很不想起來,她一身酸痛難受,心裡也很難受。
頭昏昏沉沉更是隱隱作痛。
可是她不得不起來。
她婆婆來了。
顧惜打起精神進到浴室,洗了一個澡洗了一個頭,才清醒些,人才稍微舒服一些,她打理好自己出了門。
她婆婆早等著她了,見她起來臉色不好的看她一眼,似乎說她居然這麼晚才起來,顧惜看了看時間,才早上六點半。
做飯打掃衛生,她婆婆一直在一邊盯著,像是怕她打掃不乾淨或是偷懶一樣,等到做完出門,她的婆婆跟著她一起,說是要陪她去店裡,她什麼也不好說。
她頭痛了。
到了店裡。
和昨天差不多。
忙到到了中午,顧惜頭更昏和痛,身體也更不舒服,她很想休息一下,可看看婆婆,她叫了飯菜,又被她婆婆說了一頓,說她浪費錢,顧惜人很不舒服又聽她婆婆這樣說,心中惱得不行。
要說也不早說,之前她問她婆婆吃什麼,她婆婆一句話不說,等她問了好幾聲才說隨便。
在店裡根本不能自己做飯,也不可能回去做飯,讓她婆婆一個人在讓裡,她回去做?
她根本不放心。
讓她婆婆做?
算了吧。
隻能叫飯,平常顧惜也是叫的飯,做生意的大多都是,她婆婆早不說現在才說,她到底鬨哪般?
雖然嫌棄浪費錢,但她婆婆還是把錢吃了。
這還不算完。
顧惜剛吃了飯,電話響了。
顧惜接起來。
是祈言打來的。
見是他打來的,想到昨夜發的短信,顧惜以為他是看到給她回的,見自己婆婆盯著自己,她把之前的不愉快拋開,把是祈言打來的電話說了,她婆婆眼晴就是一亮。
她想了想,讓她婆婆來接,她婆婆竟讓她接,心中雖然怪怪的,隱隱覺得不對,不過顧惜也沒太深想。
待接起來電話,祈言開口說了話後,她知道哪裡不對了。
她婆婆又告了狀。
“媽還在?我不知道媽進城,媽沒有和我說過,你給我發短信的時候我沒看到,媽既然進城了你就好好陪一下,昨天的事媽給我說了。”
“……”
顧惜拿著手機的手收緊,她無言的看著正盯著自己手機的婆婆。
她虐待她了還是怎麼了?
她什麼也沒有做。
她昨天最終還是忍了。
耳邊,祈言的話還有繼續:“媽說不放心你才進城來看你,因為我不在,我知道你和媽關係一向不是太好,媽一向不怎麼喜歡你,可媽還是來了,因為你是我的媳婦,是媽的兒媳婦,你也不要再像以前一樣,媽給我發短信,並沒有彆的什麼意思,媽隻是見你生意好,高興,問了問我,錢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媽說回家後,家裡像是沒有人住一樣清冷,而且沒打掃,更是沒有開火,因此媽很不高興,媽必竟是老年人,吃過苦,會生氣很正常,媽隻是想節省一點是一點,惜惜,你平時不是這樣的,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我不在家,你也不該這樣啊?”
說到最後祈言帶著淡淡的疑問。
不滿,還不懷疑不解。
顧惜都感覺到了,她頭很昏很昏,還很痛,心也淡淡的痛,上次祈言完全站在她這邊,這次他站到了他媽那邊。
很應該。
她該怪他嗎?
上次她很高興,這次她很難過。
他已經站在她這邊一次了,祈言說的她婆婆不高興的,她怪不了彆人,是她的不對,可她還是心痛。
可是他說的錢是什麼意思呢?
顧惜張著嘴。
她伸出手按了一下額頭兩邊,她發現她的額頭很燙,很燙,和平時一點也不一樣,像是,像是發了燒。
她發燒了嗎?
感冒了嗎?
她除了頭暈頭痛還有混身酸軟無力心痛還有額頭很燙,她好像真的發燒了。
她之前居然沒有發現,直到現在才感覺到,顧惜都不知道說自己什麼了,她:“祈言,我錯了。”
“知道錯就好,但你怎麼回事,你還沒有解釋。”祈言開口,算是滿意了,不過又接著問。
“為什麼?”顧惜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打起精神:“因為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