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自小就天南地北滿世界跑,什麼天氣沒見過,適應能力很強,並不算難受。
但林之下生活在北方,就不曾在這種又熱又濕的天氣久待,站在太陽底下曬得頭暈,進了林中本以為會涼快,但卻發現比在太陽底下還要熱,而且是濕熱,跟北方的夏天全然不同。
走了一個小時,他走不動了。
“聞聲。”
聞聲回頭,見他臉色發青,立刻在附近找了一根水藤給他補充水分,“這種環境水分蒸發得快,你要不斷補充水分,彆等頭暈眼花了才叫我。”
“哦……”林之下喝了半截的水藤裡的水才緩過來,隻是他的額頭,臉上都有汗,就連頭發都濕了,仿佛剛從水裡出來。
他十分疲倦地坐在草地上,聞聲知道他還沒有徹底緩過神來,因為他都不話癆了。
隻是休息了一會,林之下就抓著兩邊的樹勉強站起來,“走吧。”
聞聲沒動。
果然,才走了五步的林之下又停了下來,隻覺一陣頭暈眼花,還想吐。
“你脫水了,先坐下來,我再給你拿一根水藤。”聞聲找了水藤來,讓他慢慢喝,她看看漸漸開始沉下來的天色,想了會說,“這塊地也平坦,就在這休息吧。”
林之下緩了緩艱難問,“會落下彆人一大段距離吧?”
“我們可以走夜路。”
“你不用為了我……”
“沒有。”聞聲一口打斷他要煽情的話,“我們可是有手電筒的人了,還怕黑?”
“……”
“而且如果我們晚上生火,可能又會引來一個尾隨的拳王,讓對方察覺到我們的行進的路線。所以還不如現在就休息好,晚上再動身。”
林之下明白了,很識相地收回了剛才的感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聞聲的心還是挺冷的,但並不毒辣。
是個冷得很有原則的姑娘。
聞聲生了一堆火,把包裡僅剩的幾個木薯和一串芭蕉扔了進去,做好這些她起身說,“我去找找有沒有肉。”
再不吃點蛋白質身體的能量也撐不住了。
如果能在一個地方安營紮寨,不過十天她一定能過上自給自足的日子,說不定還能搭個小房子,挖幾個陷阱,做個優秀的原始人。
但步伐一直在前進的她隻能一路走一路找吃的,為了一日三餐費儘心思,還要跟彆人鬥智鬥勇。
這個遊戲可真不好玩。
再讓她重選一次,她會選擇食物。
聞聲走後,林之下還倚在樹上休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慢慢地舒服了起來。
他下意識告訴自己要多喝點水,掙紮著醒來要去拿水藤。
可聞聲插在旁邊地上的水藤不見了,而且那火堆前還多了一個人。
他一頓,然後就看見了醫生陳聽。
陳聽正坐在熊熊烈焰前,時而用棍子撩撥火堆,見他醒了才說,“我路過,看見你好像不舒服,就沒叫醒你。”
林之下點點頭,“水……”
“你脫水了吧,那更不能喝生冷的水,否則容易鬨肚子。”陳聽指了指架在火上麵的一口小鍋,“水很快就煮開了,你稍微等等。”
林之下笑了笑,“你果然是醫生。”
陳聽一笑,“其實是我腸胃不太好,不能吃太多生冷的東西,所以隻能被迫選了一口鍋。”
既然都選鍋了,那大概也選了火。
林之下不想揣摩他選了什麼,但阻攔不了腦子一瞬間的判斷,醫生選的三件東西,有已經出現了的藥,還有鍋,最後一件大概是火。
水終於燒開了,陳聽拿了下來放在一旁用手做扇子扇著蒸騰的熱氣,“我沒有拿到線索。”
“我知道。”
陳聽看他,“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同伴拿到了,她到水底的時候,一個箱子已經被人打開了,而拿到最後一個線索的人我也跟他打了照麵。”
陳聽明白了,“我水性不太好,一開始找線索也找錯了方向。”他自嘲笑笑,“這遊戲可不容易過關。”
要在熱天裡把燒開的水扇涼可不立刻就能辦到的事,陳聽摘了片大葉子扇著風,好一會才把水弄涼,遞給了他,“喝吧。”
“謝謝。”
這鍋不大,但林之下喝了三分之一的水,就感覺力氣又回來了一些。
他捧著鍋還打算再喝一點,沒還給他,“你幫了我兩次,我本來應該告訴你線索。但線索是我和同伴一起找的,所以我得問問她,能不能告訴你。”
陳聽笑了起來,“你很有原則,挺好的,我喜歡跟你這種人做朋友。”
林之下也喜歡陳聽這種性格的人,誰說在撒旦的遊戲裡隻有背叛和殺戮,無限放大了人性的醜惡,他一直不信,如今就更不信了。
【彈幕】我好慌,醫生是不是個芝麻湯圓餡的啊?是不是黑心肝的啊
【彈幕】這還叫什麼生存遊戲啊,乾脆叫大家來演戲好了
【彈幕】猜不透他們到底誰是白的,搞不好都是黑的
【彈幕】堅定站我可愛的弟弟!
“嘩啦,嘩啦。”
有人正走過樹林,撥開攔路的樹葉往這邊走。
林之下動了動耳朵,“聞聲回來了。”
陳聽回頭往側邊看,很快就看見了一個身材高挑勻稱,長得特彆漂亮的女人從林子裡走了過來。
手裡還揪了一隻褐色皮毛的兔子。
兔子似乎是撞上了什麼硬物,頭上都是血,連帶著抓住兔耳朵的手也沾了血。
美人配上血,頗有一種……暴丨力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