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養病的這幾天,寒林商隻要有空就會來看溫樂言,隻是因受不得風,她出不去屋子,第二天便覺著無聊了。
寒林商沒哄過人,卻聽了護衛們的勸買了一大摞的書給搬到了含梅院。
躺在榻上,望著桌上堆滿的書冊,溫樂言愣了,“將軍,這是要看書嗎?”
“不,這些都是話本子,給你講故事用的。”
溫樂言驚道:“講故事?將軍怎麼想到給我講故事的。”
寒林商坐在榻邊,直接取了第一本,“也沒什麼,就是想著你這病也是因為我,養病期間又隻能待在這屋子裡也無聊,索性就買些過來與你打發下時間。”
從小到大溫樂言還從未在床頭聽過人講故事,不由得有些期待,“那將軍講吧,我聽著呢。”
瞧了眼托腮望著自己的女子,寒林商不自在的咳了咳,“講故事而已,應是不難…”
寒林商會行兵打仗,舞刀弄槍,書卻是沒碰過幾本。
彆彆扭扭的翻開扉頁,哪料第一頁的字就密密麻麻的一大堆,放眼望去有些字更是不認得。
再往後看,不說詞句拗口,就連生僻字都多了不少,寒林商眉頭緊皺,“這什麼書,怎麼這麼難?”一看扉頁,《資治通鑒》…
“噗嗤。”看清男人表情的溫樂言沒忍住笑出了聲,“咳,這本書文官看的居多,將軍乃武官,怕是不太適合。”
選來選去,寒林商最後還是選了本更為簡單些的,恰巧其中一本是笑話集,《笑林廣記》。
寒林商翻來翻去,見有幾篇故事講的頗有意思,便講了出來。
“說有一人請客,哪知客人剛舉起酒杯就放聲大哭,主人忙問:為何這剛要喝酒就哭的如此悲傷,客人答:我生平最愛的就是酒,如今酒死了,我正為此而哭,主人笑道:酒如何會死。”
念到這,寒林商將書合攏賣了個關子,“你可猜猜,這人為何會覺著酒死了。”
溫樂言細想想搖頭,“猜不出來,酒即是酒,如何會死呢?”
寒林商道:“因為他說,酒既然沒有死,又為什麼沒有一點酒氣。”
“啊?因為這個呀。”
從未想過這個的溫樂言笑得眉眼彎彎,“這人真是好笑,想法也真是奇特,還有嗎?”
“還有。”說著寒林商又念了一個。
“話說京中有一人賣鵝,因忙著要出恭,就先把鵝放在了地上,這時卻有一人趁著他出恭的功夫把鵝換成了鴨子。等那人出恭回來時一看,他驚奇道:奇了怪了,怎麼就這麼一會兒不見,這鵝就餓得又黑又瘦了。”
溫樂言笑得捂住肚子,“哈哈哈,不行,太好笑了,怎麼會有人鴨鵝不分的。”
說到這《笑林廣記》,京中讀的人不少,可溫樂言依舊笑得開懷,隻因她所接觸的書儘是些四書五經,女則女誡,哪裡有機會碰這些雜書。
有了這一遭,溫樂言倒覺得在這將軍府竟是過的比在溫家高興多了。
見溫樂言都笑得趴在了錦被上,寒林商目含笑意,“如何,可還要聽嗎?”
溫樂言一個起身,“當然要了,將軍快講講吧,從小到大我還從未聽過這麼有意思的故事呢。”
想到自己認識溫樂言以來,確實沒見過她失禮的模樣,似乎一直都是這般守禮又規矩,寒林商當下有些心疼。
“好,隻要你想聽。”
“太好了,原先還想著一直待在這屋子裡得有多無聊,如今有了這些有趣的話本子又有將軍陪著,就算再讓我多待幾天我也願意啊。”
這一刻女子臉上的歡樂是這樣的真,即便是隻有一天,也夠了。要知道哪怕被禁錮的家雀,也有放飛的一天。
屋外頭,聽著裡邊二人歡快的笑聲,秦管事笑著摸了摸胡子,“瞧瞧,處的多歡快,將軍的好日子不遠咯。”
一旁的陳博白了他一眼,“還沒和離呢,得意什麼。”
秦管事哼了哼,“這你彆管,將軍自有辦法,再者就憑崔明玨那寵妾滅妻的態度,將軍也是十拿九穩的。”
說起溫樂言待在將軍府的事,秦管事這次聰明的沒有直言,而是派一人去崔府傳的話,由頭還是分外敷衍的在友人家留宿,不日歸家。
京中誰人不知溫家女一貫是大門不出二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