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入夜,角樓外的天似乎比昨夜更陰沉了幾分,就連頭頂那條無邊星河都略顯黯淡,似一一條斷了半截的星帶,有頭無尾,波瀾不起。
星河沉寂間,不知從哪飄來一厚厚的雲層,幾番來回後,卻是調皮的將那輪皎潔的圓月給遮擋了大半。彼時,些許月華灑下,正巧落在那片歪曲生長的胡楊木上,猙獰分叉的樹影隨雲而動,亦為今晚的夜色增添了幾分詭譎、消沉。
河邊的公主角樓一貫是地處偏僻,周遭更無長廊遮蔽,所以一旦那風沙呼嘯而起,聽著便似一陣鬼哭狼嚎,嚇得人連夜路都不敢走。
可偏偏在這麼危險的時候,明明角樓外連一個奴隸身影都瞧不見,溫樂言卻敢穿戴好厚實的鬥篷,悄悄來到了馬廄。
隻是不巧的是,等她剛來到馬廄,卻見這處已經被彆人占了。
角樓的馬廄與外頭的風沙不過是一牆之隔,因此在裡頭站著時,聽著外頭可怕的動靜,膽小的馬兒當即就被嚇得發出陣陣嘶鳴。
看著馬廄內順著鬃毛一次次安撫白馬的寒林商,溫樂言攥著鬥篷領口慌亂的停了步子,“烏木......你怎麼在這......”
寒林商沒吭聲,就這麼看著她,眼中充滿了無奈。
“我、我隻是路過,才沒有想做什麼......”被發現的溫樂言還在嘴硬逞強,可這話說出口後自己都覺著心虛,“......烏木,你不會告訴彆人的,對吧?”
對此,寒林商搖搖頭,表示不會。
溫樂言見狀,狠狠鬆了口氣,“那便好,隻是現下我還有事要做,烏木你且讓讓,這馬兒我要用他。”
說著溫樂言上前來就欲接過韁繩,卻被寒林商搶先一步,“?”
始終堅守人設的寒林商沒解釋,隻是點了點溫樂言和自己,‘我,與你一起。’
溫樂言不解的蹙眉,“什麼......!”
然而,還沒等溫樂言看清他手勢代表的意思,寒林商就彎下腰一把抱起了呆楞中的溫樂言,將她小心放在了馬背上後,自己再一個翻身跨坐在了她身後。
看到這,溫樂言才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烏木,等等,你知道我要去哪兒嗎?”
可還沒等她說完話,寒林商就一甩韁繩護著懷裡的溫樂言駕馬離了角樓,看他奔去的方向,正是南麵那座座高樓。
眼睜睜看著自己離那高樓愈來愈近,溫樂言明白自己的目的寒林商必是早已知曉,不由得放鬆心神道了聲謝,“烏木你真是聰明,今晚...謝謝你。”
回應她的是身後男子的一次輕擁。
寒林商騎馬的動作很是熟練,馬兒快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