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無味,吃下去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隻會感覺困倦,然後在睡眠中陷入永無止境的長眠,這才是真正的給人痛快。
宋元安暗想,見連書晏的次數越多,她似乎對他就越於心不忍。
她現在都不願意令他臨死前承受刀劍皮肉之痛了。
如果他們相處的時間再多幾天,她會不會壓根就不舍得讓他死去?
……
宋元安的計劃要比慕白的要順利。
核桃仁很快就被顏祥送到了西院。
她送完以後就回來彙報:“殿下,郎君已經服下核桃仁,現在已經就寢。”
宋元安坐在梳妝台前,任由侍女們擺弄自己的長發。
她在府中時,很少梳髻,但長發每日都要打理,用上好的頭油保養一遍,以確保她發質細膩柔順,然後再用柔軟的蠶絲發帶輕輕地綁起來。
宋元安下意識抬頭,有一束長發被扯地從侍女手中滑落,“以前他有午憩的習慣嗎?”
顏祥回憶片刻,說:“有,但是很少,從前這個時候,郎君幾乎都在院子中調香,或者和我們說說笑笑。”
宋元安默不作聲地看著鏡子中的侍女為自己梳發。
即便是她一手安排,真到了這時候,她心裡竟也隱隱不舍。
沉默片刻後,她歎息道:“待會隨我去一趟西院吧。”
好歹有過一段夫妻緣分,宋元安想去送他最後一程。
梳好了頭,侍女替宋元安裹上厚厚的狐裘,現在剛過中秋不久,宋元安身體不好,不可受寒,出門時的裝束總是比同季節的其他人要穿得保暖一些。
到了西院,宋元安屏退下人,獨自一人走入內室。
宋元安之前沒有想過,自己這麼快就會娶夫,她的皇女府。
除了她常住的主院,其他院子都沒有怎麼打理,西院的房屋中,除了基本的家具以外幾乎沒有彆的東西了,看起來很是簡單樸素。
桌子上擺著半盤她親手剝的核桃,已經被吃了一部分。
香爐還在燃燒,香氣縈繞著屋子。
宋元安能夠分辨出來,這個香料和之前的香料,雖然很像,但並不是同一種。
想必是他今日新調的。
床上的人雙眼禁閉,看起來好像隻是睡著了。
他的睫毛如鴉羽,長而細密,好像還會輕輕地顫動著。
宋元安在床前坐下,垂眸凝視著他的容貌。
即便她見過連書晏好幾次,但每次相見,總是會以各種方式被這容貌驚豔到。
她看著就忍不住屏住呼吸,伸手去觸碰他的臉。
然而還未觸碰到他,一隻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製止了她的動作。
宋元安瞳孔猛地地震,下意識縮手,然而卻被對方緊緊握住。
連書晏睜開眼睛,看到宋元安那刻顯得有些迷茫,“殿下,你怎麼來了?”
那迷茫很快被驚喜替代,連書晏從床上撐起來,宋元安被他握著手無法掙脫,被他拉得簡直快要和他貼在了一起。
宋元安可以從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映。
“你、你……”
連書晏握著她的手,將自己的兩隻手覆蓋住她掌心掌背,“殿下的手有點涼。”
宋元安不可置信,她感覺自己被握著的手在顫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連書晏,“你怎麼還,還……”
他怎麼還活著!
連書晏歪了歪頭,“殿下看起來很激動,想和我說什麼?”
宋元安有些語無倫次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話:“我給你剝的核桃,你都吃了嗎?”
“核桃?”
連書晏笑了起來,將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