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動作太大,牽動心肺,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她還想嘗試起身,旁邊連書晏連忙扶著她重新在床上躺好。
“殿下,你身子還虛,先不要動。”
宋元安心肺剛剛傷損那幾年,身子很是不好,每天都要服用各種各樣的湯藥。
從那時候起,喝藥就是宋元安的噩夢。
渾身都帶著難聞的藥味,嘴裡時常泛著苦澀,吃什麼都沒有味道,有時候她實在喝不下去,喝吐了,哭鬨撒潑,慕白沒有辦法,就讓人按著她,生生從她嘴裡給灌進去。
十五歲那年停藥,也是她央求文乾央求了很久的結果,連文乾這樣的人都被她求到心軟了,允許她停藥。
她是真的喝藥喝怕了。
從前終日泡在藥湯裡的日子,宋元安單是想想就覺得喉嚨泛著苦味,掙紮著問道:“能不能不喝?”
文乾直接拒絕:“殿下傷及身體根本,是折進去多少好藥材才將你從鬼門關救回來,殿下又不是不知道,你每次複發有多少人擔心你?為你奔波勞累?性命攸關的大事,殿下就彆像個小孩子一樣,去糾結什麼喝不喝了。”
“行了,臣守在殿下床前整整一夜,殿下既無大礙,臣也要先去休息了。”
話罷,文乾就直接提著醫箱去客房。
沒有給宋元安絲毫辯駁的機會。
為了方便照顧宋元安,在宋元安病發的時候,他都會留宿五皇女府,府裡有專門給他預留的客房,他會一直停留,直到宋元安恢複康健。
忙活了一夜,他得去補個覺。
看到他離開,宋元安的目光明顯黯淡了下來。
本來就因病顯得怏怏的,現在整個人顯得更悶悶不樂了。
慕白忽然想起什麼,“我去看看謝知微她們熬藥熬得怎麼樣了,殿下醒了,這一劑就不用灌了,待會直接服用吧。”
宋元安這一醒,大家都鬆了口氣,不再緊鑼密鼓地守著,幾個人先後出去,除了幾個值守的小禦醫,就隻剩下連書晏陪在她身邊。
即便文乾讓宋元安多休息,可她剛醒,已經不想再睡了。
因為身體沒好全,宋元安也不太能起身,便隻能拉著旁邊的連書晏說話,“我昏睡了一夜?你也在守了一夜嗎?”
“沒錯,一夜。”
他點點頭,撫摸著宋元安的鬢角,“昨夜殿下一直在喚我名字,喊得那樣令人心疼,我不舍得離開殿下半步。”
宋元安仔細看發現,他眼尾的地方也有些紅紅的,看起來有點像是因為擔心她,但宋元安覺得,大概率是熬夜熬的。
若不然,他裝得還挺像的。
宋元安可不敢相信這個人真的會擔心自己,即使擔心,可能也是怕自己死了,他找不到靠山。
說起來,即使是夫妻,她和連書晏加起來總共也沒認識幾天。
她知道,連書晏無時無刻對她表露的深情,多半摻雜了利益,動機不純。
對於她而言,她絕不可能對眼前這個人有太多的感情。
但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昏迷的時候,偏偏就喊他的名字呢?
宋元安呼了口氣:“辛苦你守在這裡。”
連書晏笑道:“陪著殿下這種事情,我從來都不覺得辛苦。”
說著,連書晏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宋元安昨天大抵不止扯了他一個地方,他的衣服到處都有些淩亂,尤其是衣襟,都被扯得不成樣子了。
他再次坐下,替宋元安壓了壓被子,主動問道:“殿下昨日去了何地?”
“去了……”
她剛想脫口而出,卻猛得止住了,從她醒來以後,她的大腦一直處於一種迷迷糊糊的遲緩狀態。
而就在此刻,開始迅速運轉起來。
好死不死,她去的可是花樓!
全是小公子的花樓!
她去花樓不打緊,反正都是宋瀾引誘的,全是宋瀾的錯,不算得上是她品行低劣,慕白等人知道她去花樓也不打緊,頂多隻會說幾句彆玩那麼花。
但是連書晏是她的夫君,和慕白等人完全不一樣!
宋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