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嘗過了,不苦。”
是藥怎麼可能不苦,這是多麼拙劣的謊言。宋元安懨懨地看向連書晏,他眨著眼睛,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了回來。
一半是循循善誘一半是哄,那雙漂亮的眼睛明閃閃的,宛若秋水般波瀾蕩漾,宋元安瞬間就像是被吸引住了一樣,再也移不開目光。
她明白了。
原來這才是明謀。
慕白心裡頭捏了一把汗,幾次欲言又止想開口阻攔。
連書晏或許還不知道,宋元安有潔癖,一般不會吃人家嘗過的東西,他當著宋元安的麵試藥再喂給她,這不是踩在她雷點上嗎?
她怎麼可能願意喝,這藥恐怕要重新熬過。
然後他就眼睜睜看著宋元安乖乖張口,把眼前的藥一口咽了下去。
慕白:“……”
謝知微:“……”
真是見了鬼了。
慕白當即就忍不住開始檢討起自己從前的做法,他以前就應該招點漂亮的小侍進府,專門給她喂藥,而不是跟她講半天大道理。
果然,歸根到底女人的天性都是一樣的。
連書晏一勺一勺地將藥端到宋元安麵前。
一口,又一口。
他的節奏掌握得恰到好處,宋元安喝得不會太急,也不會太緩,剛剛踩到她最舒服的那個點,她不會太難受。
很快,一碗藥就見了底。
宋元安甚至覺得這個過程還挺愉快的。
慕白見她喝完,吩咐人收拾好藥碗,各自散去,慕白也去書房裡處理擠壓的公文。
很快,屋裡又隻剩下宋元安和連書晏。
宋元安才想起了什麼,轉向連書晏,“對了,你剛剛問我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具體指的是什麼,我能想起什麼?”
連書晏愣了一下,轉身看著她。
他的眼神閃動,似乎在猶豫著。
他的睫毛長而密,垂下來的時候,長長的睫毛幾乎要將他眼眸完全覆蓋,眼底浮現出另一種神色。
那是一種落寞、哀傷的神色。
宋元安有些看不懂。隻是憑借直覺推測,他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宋元安覺得有些奇怪,拉了拉他的袖子,還沒問出口,他卻按住宋元安的手,釋懷笑笑:“沒什麼,殿下,就當我什麼都沒問吧……”
……
養病的日子無聊至極,宋元安每天被拘在床上,除了吃藥睡覺,根本不能做什麼。
隻覺歲月漫長,度日如年。
慕白每日忙於內務,每天隻能來看她一次。
整個皇女府裡唯一空閒能陪她的,大概就隻剩下連書晏了。
她從來沒想到,她娶了連書晏這個花瓶,原來還能這麼用。
連書晏天天往主院跑,順便給她帶來不少新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