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宋元安正午睡著,忽然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地搭在自己的額頭上,就好像她發燒的時候,禦醫伸手是試探她的體溫。
她夢中皺了皺眉頭。
其實,連書晏也會時常做這個動作——在她熟睡的時候,坐在她身邊,撩撥她的眉眼發梢。
但是他的動作很輕,總是小心翼翼的,不會把她弄得不舒服,還帶著淡淡的香氣,令人愉悅。
此刻這隻手明顯比較纖細,是一隻女人的手。
而且宋元安明顯能夠感覺到湊近的氣息不對,不是連書晏。
是哪個混蛋還敢摸她?
宋元安還沒醒,身體就已經先開始動了,直接不耐煩地把這隻手扒拉開。
然而沒過多久,這隻手又重新回到了她額頭上。
宋元安繼續扒拉開。
結果又回來了。
像張狗皮膏藥,黏著她不放。
宋元安生氣了,用力地甩開。
可是片刻以後,她又將手給放了上來,隻不過,這才是在揉她的頭。
有完沒完!
終於忍無可忍,宋元安怒氣衝衝地睜開眼睛,想看看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吵她睡覺。
然而,當宋元安看清眼前人的時候,凶狠的目光立刻就清澈起來。
“……母…母親?”
宋元安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身著常服的女帝,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女帝正坐在床邊,微笑地看著宋元安。
“元安終於睡醒了嗎?”
這就彆問有沒有睡醒了,宋元安直接嚇到困意全無了。
女帝今天打扮得很素,彆說是象征女帝身份的冠旒,就連普通的金銀首飾也少戴,像是尋常人家的婦人。
她看宋元安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愛,那正是一個母親看自己孩子時表情。
想起剛剛自己把她母親的愛撫一把丟開,宋元安差點就想從床上彈起來給她跪了。
然而女帝去按住她的被角,示意她躺下休息,不用行禮。
宋元安隻好躺著,可是仰麵對著女帝,她的身子也忍不住繃直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問:“母親什麼時候來的?”
“下了朝更衣後就來了,沒想到不巧正好碰到你睡了,孤讓她們不必叫醒你,孤守著等你自然醒就好了,沒想到這一等,天都快黑了,”女帝微笑著摸了摸她腦袋,“可真是羨慕孤的元安,睡得這樣香甜。”
宋元安不知道怎麼接話好。
她抬眼望向窗外,確定了現在的時間。
夕暉投過紙窗灑落,天色將冥,她這一睡,就是半響。
難怪女帝這樣說。
事實上,她們五姐弟中,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