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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漸濃,微風和煦,朱家花園裡桃樹三兩棵,山茶便地是,嬌豔的花在微風中晃悠著身子,滿院飄著花香。
朱赤堤亭台落座,停下流水潺潺,水中魚兒鬨蓮,她端上酒杯,婢女酚酞隨即往前一步替她滿上酒。
微微仰起頭,一飲而儘,冰涼之感直達胃部,片刻後,又由涼轉溫,她朝酚酞舉舉酒杯,示意她再次滿上。
顧思憂半側著身子,目光落在花園中搖曳著的山茶花上,隨口問道:“姐姐啊,我家那小子近日來可乖巧?這嫁過來也有些時日了,他可有好好伺候我們婉笙,什麼時候啊再給我倆添個小的熱鬨熱鬨?”
朱赤堤舉著酒杯的手一頓,想到朱婉笙對顧影青的不喜,兩人到現在有沒有圓房都還是未知數,不由得有些不滿,臉上卻沒有表現分毫,反而笑道:“今日我才把兩人一起打發出去巡店,這城中那麼多店鋪,走走聊聊的,多些機會了解相處,感情總會培養出來的,往後我多使些勁,讓兩人多些機會接觸。”
顧思憂這才坐直了身子,靠回椅背,朝著朱赤堤敬酒,又道:“姐姐費心了。”
朱赤堤抿嘴一笑,“我們倆之間還這麼客氣啊?”
顧思憂歎了一口氣:“我就怕那小子性子太烈,唐突了婉笙,這自小就教不好,不會服軟怎麼行?男子你就得把哄好自家大人當成第一要義對不對?”
見朱赤堤點頭,她才又接著道:“可那小子成日練劍,我說要是你以後的大人喜歡,那你就往死裡練,可現在你不知道未來的大人喜歡什麼時候,這琴棋書畫樣樣不能少的,不然嫁不出去的,這小子聽不進去,死犟,也就我們婉笙不嫌棄他。”
朱赤堤眸光一閃,緩緩道:“哪個男子不是這般過來的,這興趣固然重要,可男德也不能不學,我看青兒也算乖巧,我差人叫著他跟著婉笙去巡店,他也二話不說就跟著去了。”
說罷又低下頭看著手裡的空杯子,在心裡歎了口氣,就怕她如此費心,到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又抬眼看了看顧思憂,她今日會來府中一聚,估計也是聽到了那些坊間傳言:朱婉笙費儘心思追求樂師之事,鬨得整個嘉雨城人儘皆知,又有多少人在背後說顧朱兩家聯姻是場鬨劇。
亭子屋簷下下掛著的銅鈴在風中叮鈴作響,朱赤堤的思緒也跟著飛遠了去。
她就這麼個女兒,打小寵著愛著想做什麼就任由她做去,不曾拘束她,可她近日來心裡總是隱隱不安,追求樂師事小,可婉笙的性子越來越古怪捉摸不定才是讓人頭疼。
為了個男子把自己鎖起來買醉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現在又想去參活鋪子裡的事,也不知是真的想通了,還是又在作怪。
她最近常常反思,太過縱容是不是不好?
她要是沒了,婉笙可否撐得起這個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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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看到第三家鋪子時候便已心力交瘁,每間的狀況都和總店差不多,人煙稀少,掌櫃不走心,有些甚至更差,她該如何下手?
本科時候在化妝品化學課上是有學過胭脂製作方法,碩士也幫導師做過一些橫向課題,涉及諸多化妝品公司的合作,做的多了,還有印象,也大概知道一些彩妝的配方,可要是在實驗室,她調控比例什麼的做出來的肯定比店裡賣的這些好,可沒有儀器啊?
【您好,小化感應到您有需求,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
機械女聲在腦中回蕩著,朱婉笙嚇一機靈,都快忘了,還有科研助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