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掌櫃心裡倒是有幾分喜歡這朱婉笙了,恐懼擔憂也跟著消散了幾分:人客客氣氣地讓她幫忙做點事,她要是老把人往壞處想那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況且,胭脂鋪要是真的生意好起來,對她也是好事。
掌櫃喜上眉梢之時,朱婉笙也出現在了店裡,今日褪去了那些滿頭珠釵,簡簡單單一銀簪子將頭發綰在後方,到是平添了幾分清冷美人之感。
粉衣褪去,一襲淺藍色裙,腰間隨意地打了個結稱的腰肢盈盈一握,更是隨著步伐輕輕扭動著,她走得不慢,但沒有讓人覺得匆匆忙忙,因著體態好,眼神正,反而是走出了些許氣勢,讓人生畏。
麵上並沒有什麼表情,既沒有笑,也沒有趾高氣揚,進來後眼神落在她臉上,而後眉眼舒展開來,輕聲道:“您今日可是用的我的胭脂?早上便用的嗎?期間有沒有補塗過?”
掌櫃都還來不及寒暄便被三聯問,懵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而後回答道:“是用的大人的胭脂,早上用了一次一直到現在,中午飯後也未曾再舔。”
朱婉笙又笑了,是那種打從心底裡的笑,那本就驚豔的容顏在這一刻更加美,讓掌櫃都被感染到,雖然不知道她為何會如此開心,但也跟著她有些開心。
朱婉笙又從衣襟中撈出兩個相似的小瓶子遞給掌櫃,“要是掌櫃有熟人或者要好的姐妹,可否幫幫我,也讓她們試一試,也向您這般用上一天看看效果便好。”
光是掌櫃和她自己還有藍礬,對照試驗還是少了,起碼實際樣品得十來個才有些說服力。
掌櫃連忙應下,“我家中還有妹妹,也有女兒,我回家都安排上。”
朱婉笙點頭道謝,“那我再借您這樓上一用,藍礬,老規矩,在此等我。”
這一謝一客氣更是將掌櫃的心都捧到了天上。
這店鋪本就是她們朱家的地盤,她卻如此禮貌,這朱家大小姐在她這,地位直線上升,往後要是誰還敢傳她的謠言,那她便要和那些人好好理論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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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在實驗室客氣慣了,同門相處,即便是公費買的藥品和儀器,誰買的就好像誰的,大家用時候也會習慣的隻會買的那人一聲,算是禮貌,也是同門相處的智慧。
這習慣一旦形成也很難改變,況且她本就不是真正的朱婉笙,一時很難帶入這些鋪子都是她自己的,更像是這胭脂鋪找她做的一個項目,她隻是乙方,因而客氣。
絲毫想不到掌櫃會因此對她有所改觀。
上了樓,朱婉笙一愣,屋裡開著窗,風裹挾著雨的濕氣破窗而入,將那些久無人氣的黴味都衝散了去。
掌櫃辦事還真是靠譜,二樓已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連帶那些蜘蛛網也一並沒了。
她昨日隻草草擦了擦桌麵,如今那木桌卻一塵不染,她的東西被擺得規規整整,長椅也透著亮,還重新換上了軟墊。
朱婉笙心中愉悅,又哼著歌穿上實驗服,帶上手套,一頭紮進了實驗中。
她打算做些粉質腮紅,提亮粉也好甘油這些有係統都好辦,難的還是顏色的把控,往地上一坐又開始了漫長的調色工程。
才剛調好兩個,樓下傳來藍礬吵吵嚷嚷的聲音,朱婉笙定神聽了會,隻有藍礬持續輸出,咋咋呼呼的,說的什麼隔著層樓她也聽不真切。
朱婉笙搖搖頭,又繼續手上的活。
稱量勺裡的日落黃色素剛落下,樓梯吱呀吱呀響起,藍礬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