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笙睜眼時候,一時之間還不適應如此亮的光,眼眶發燙,剛睜開就鋪上了一層水霧。
朱赤堤就坐在床邊,時不時替她擦擦汗。
“娘。”朱婉笙叫道。
朱赤堤手上動作一頓,見她緩緩睜開眼睛,又往周圍看了看,便要撐著起身。
朱赤堤又把人摁了回去。
“還沒有完全好呢,先好好修養著。”
朱婉笙有些懵,“我生病了?”
“是啊,你這昏迷不醒足足三日,一直高燒不退,昨日才有所好轉,可嚇死我了,不過醒了就好。”
朱赤堤朝顧影青招了招手。
又將藥遞到他手中,“好了,娘累了,明日在過來看你,你先喝藥,我讓酚酞送些粥過來,你吃點再休息。”
朱婉笙目送朱赤堤離開。
一時之間還不適應這種轉變,她昏迷了三天,然後呢?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朱婉笙改躺為半倚著床,抬手想從顧影青手中接過藥。
他用眼神示意了下門口。
朱婉笙瞥了一眼,螢石盯著。
好吧,這也要盯。
她乖乖張嘴,任由著顧影青一勺一勺給她喂藥。
本就苦,還要如此折騰。
就不能一飲而儘?
用餘光瞥了眼。
螢石走了,還帶上了門,朱婉笙彆過臉,“不喝了,我病好了。”
顧影青也不勉強,收回手,“那怎麼辦?倒了?”
朱婉笙指了指桌上的花盆,“倒那裡麵。”
顧影青倒是乾脆,起身,倒藥,碗放桌上,順勢就在桌邊坐下了,而後提起茶壺,自顧倒茶。
也不帶關心關心她的。
朱婉笙咳了咳。
看到門外的人影,壓低聲音道:“你過來,我問你些事情。”
顧影青慢悠悠的喝完茶才到床邊站著看她。
這樣的高度之差讓朱婉笙覺得不舒服,拍了拍床邊,“坐下聊。”
顧影青落座後,側了側身。
“大人想問何事?”
朱婉笙一改嬉皮笑臉的模樣,坐直身子,神情略嚴肅,聲音也不似方才那般。
“小蘇打是誰殺的?藍礬人呢?”
她暈倒前朱銀閣可謂一片混亂,吵吵嚷嚷的,可三日後醒來,一切都過於平靜,朱赤堤絕口不提,就好像小蘇打的事情從未發生。
再來,一直咋咋呼呼在她身邊的藍礬也跟著不見了蹤影。
顧影青瞥了幾眼她。
不確定她聽完還能不能承受。
彆又暈倒昏死。
朱婉笙催促道,“你說話啊。”
顧影青緩緩開了口。
窗外人影還在,他壓低了些聲音。
“大人昏迷這幾日,朱老大人將此事報了官,結果已經查明,就在今早結的案。”
說道這,他略微停頓,朱婉笙也沒催,隻是身子往前傾了傾。
“傷害小蘇打的是府中的小廝,他一直和小蘇打有那種不明不白的關係,可那小廝是有家室的,小蘇打知道自己被騙後,找他大鬨過幾次,好多下人都撞見或者聽見過。”
這次不是顧影青故作停頓,而是朱婉笙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他一停,她微怒,“繼續,彆老停頓。”
顧影青嗯了一聲。
“那日早上,小蘇打又去找他鬨事了,小廝當時手裡正在做砍柴的活計,一怒之下